全非元说,“如果我家是在这里的话,不论花多少钱,我都要买她一场。”
小鬼头虽然年纪小,气势倒是阔绰的很。
莫杉赁低看了他一小会儿,便将交叉在身前的双手摁在小鬼头的小肩膀上,一边缓缓的推及往前走,一边望着前方的路道颇有深意的说,“男女之事,等你成年了在说吧,不然这事可不比望梅止渴,老二想用也用不上。”
穿在他身上的青蓝色三色单的交领右衽系的很松散,胸前的大片春光袒露,可他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而那些零乱散落在眉眼前的发缕,略有些遮挡住他的眼帘,遮挡住那双认真专注起来也会变得深不见底的眼眸。
小鬼头把脸仰起来往上看莫杉赁说,“不等千似出来吗?”
后者想了想正要作答。小鬼头却把脑袋一歪,就往身后看了过去。包含着期待的眼睛眨了眨。
莫杉赁说,“我们先走吧,这里不比表向厅的那个院子,不能逗留的太久。”
居酒屋的平面图,大周曾经在信笺中寄过一份给他,楼层不高,才二层,各种各样的院子和表向厅,以及不同层次的屋舍等,面积算起来差不多有三个坊间那么大。
不同区域,不同人进出,有着极大的局限性。臂如居酒屋的上廷,是用来接待贵重宾客,一般人禁止出入,就连服务侍应人员都是指定了名次,要求也严格的几近苛刻。而中粤,就是普通的一般的包厢了。最鱼龙混杂也最热闹的是表向厅。
再臂如,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屋舍区域,是他们这种“下”等身份不被允许涉足的。小鬼头待在这里的时间比他们长,想必应该也比他们更懂得这一点,就算不懂,千似也一定有教导过他。
莫杉赁是好心。
可小鬼头似乎很不领情的用怀疑的目光看他说,“你在害怕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都能为千似冒这个险,为什么你不能?难道你不想看看千似吗?又或者,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那个讨厌的女人闹出那件事情的后果吗?”
一连串的质问字字犀利,话说完之后,那眼睛还略带懵懂的朝他眨了眨,视线在收回的瞬间,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原本垂在身侧的手霎时抬起扯了扯莫杉赁身上的三色单说,“你看,千似出来了。”
朝着小鬼头手指的方向,莫杉赁在一片薄暮霞光的黄昏光景下,看到一个姿态优雅的身形从那扇门舫里的逆光里缓缓走出。
那个身影身上所穿着的谍服,由多层叠穿而成,从里面的中单到外面的曳地华美罩衫,系在腰间的半中带上,还系有一根纤细的丝绦带。虽说都是谍服,但和谢初白前后所穿的都大有不同,不论是衣板还是剪裁。
莫杉赁想,如果谢初白要也是穿这样衣服的话,那就不是美观好看,而是累赘了。
身边的小鬼头满心欢悦的朝那个女乐跑过去的时候,莫杉赁驻留在了原地没动。
隔着一段距离,他听见小鬼头问那个女乐的第一句话是,“怎么样,他怎么说?”
千似看了小鬼头一眼,然后拉起他的手朝往莫杉赁的位置走过来。虽说是女乐,是娼妓,但她的身上气质却毫不沾风尘的俗艳。
而行走在她脚下的步伐,最后是在莫杉赁的跟前停住。那双犹如秋水似剪的美眸,在晨昏的光线中定定的看了莫杉赁,半晌才说,“他给我的答复是,让她自己救自己。”
莫杉赁没说话,反倒是小鬼头略有些吃惊的发出声音说,“怎么会……”
要一个被关起来的人自己救自己,这不摆明了是刻意为难吗?
千似看了看莫杉赁,恍若是在等待他的反应。
她肯定从不曾预料到,其实事情一开始,莫杉赁就没寄望任何人会去救初白。所以在她说出那一句话之后,莫杉赁也没多大的反应。唯一仅有的举动,是把小鬼头从她的身边拉开来说,“我们走吧,刚才我也说了,这个地方不能逗留的太久。”
小鬼头不解的看着莫杉赁,眉心略蹙,手从千似的手中抽离开的时候,小鬼头回头看了一眼千似。
而后者却终于有些忍不住笑了笑说,“还真是一个戒心重的男人,你不打算多问我一点嘛,还是说打从一开始就没对我抱希望。”
绷不住的本性暴露,她原本以为他会喜欢像她之前的那个样子。
莫杉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不够主动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喜欢,就算是欲擒故纵也要拿捏好分寸,亏你还是做这行的,是需要重新□□了吗?”
气氛好像变得很不对,小鬼头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