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抬手一掌就拍在全非元的后脑勺,也不管全非元现在是前额贴地还是被拍了晕过去,总之在面对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投过来的目光时,她立马郑掷其声的正经给出反应说,“童言无忌。”
“要我帮你吗?”很直接的开口,迎上微微含笑的眼眸,眉前的发缕被风吹的左右浮动。那时身后光景,斜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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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全非元的双手往身前一合,“啪”的一声说,“就是这样咯,本来还以为死定了。人类在不老城犯事是要下处死令的,但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开出条件说,只要她愿意帮他陪一个贵重的客人一晚,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莫杉赁的眼睛只看着前方。其实这件事情的一开始,他就清楚她会有这个想法,不管是不是想要弥补上次的遗憾。
而身处在这座城中的人想要出城,就必须得先通过管理局的认同。
他想,这大概就是她去管理局的目的吧。
嘴角微微弯起,莫杉赁伸出手很粗鲁的揉全非元的头发说,“现在知道了吧,她其实并不坏。为了想要把你送回人世,送回你爷爷的身边,她可是费尽了心机,做人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
全非元不是很领情的甩开莫杉赁的手,脸颊气鼓鼓,“你喜欢她你当然这么说,情人眼里丑八怪都能是西施,把事非黑白颠倒就更不用说了。”
话到末尾时,莫杉赁有意低下目光看了一眼,明明稚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但是体内的感情,却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对了,你要去北庭干吗?那里我们是进不去的。”恍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莫杉赁,全非元不知道他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脚下的步伐渐渐停住,全非元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莫杉赁的面容,看着他分明的轮廓融进了夕阳的光景中,没有深浅,回过头来时,仍旧是松散的淡淡一笑。
接着就听到有钟声响起,在这片灯火阑珊下的街道。
全非元记得,这是自那之后的第三声钟声。
居酒屋内,一切都如其发展,整个屋室的暂停营业,只为某一个人服务。
而那些齐齐行走在精美如画的内部回廊上的皑皑人影,也仅以一人为首。
亮泽如梨花映雪的丝缎罩衫婉转流光,窄细的红色绦带,冰雪之肤,还有画在眼尾角的那一抹酚红。
在放她出那扇房门前,知助和她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个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脚步也越至他的身后,两人背对背,隔着一步的距离,各自看着各自的前方。
他的声音,就是在门舫被拉开后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一整句话里,她好像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十五。
后院的精美屋舍。
宇人傕靠在院落的樱花树上仰首天空,左边腰间挟着稚刀,远处夕阳的暮色漫在他身的一侧,然后在另一侧投下阴影。四周,温度凉薄。
z席地倚坐在门舫边,一腿伸直,一腿微曲,刀就搁在一旁,阖着目,散落在他两鬓边的发缕被风吹着轻轻浮动。
就这样,许久。宇人傕才说,“原十一天禁之一吗?”
门舫边,z阖着的眼睑缓缓睁开,天际的薄暮微光折映进他的瞳孔。
知助站在门舫的另一边,只作微笑。他相信,宇人傕之所以重复这句话的用意,是心中已经有数,而不是疑问。
远处的回廊口,有人步履匆忙的朝往这边赶来,神色焦急。
从居酒屋中粤通往上廷的过道,在刚才,遭遇了一场恶杀,怒绽着白色八重樱的左右门舫上溅着血迹。
樱花变了颜色。由纯净的白,变成了残酷的鲜红。
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经过,因为没有活口。
然而此刻。映入初白视觉内的范围的是,一个渲染着落日霞光的单薄剪影,身上的衣着,仿若是身在欧洲古国的军戎体系装扮。及膝的外套风衣,洋装衬衫,军裤,军靴,左边腰间别带着稚刀。
头发不是很长,散落下来刚好到肩膀下面一点,现在她是扎上去的。所以初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个在她后颈间,但有一部分被衬衫领沿遮住的刺青图腾。
地上有鲜血滴落,从她的指尖。
迎面经擦过皮肤的风吹起额前的发缕,发梢有些微微过长,以至遮挡住了她的眼帘。
气氛,一直沉默。
旁边不远有人在摆着地摊,是玩具之类的东西,初白不声不响的走过去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