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是走一个步骤,其余的不重要。
现在的话,防身的刀都丢了。虽然真相是输在了赌场。落魄成这样被人跑着追债还能活下来他认为已经很不错了。
初白蔫蔫的趴着没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窗檐口前被风吹得哗啦啦的树荫有时会遮过她的脸,枯叶落了下来,在空中盘旋。她伸出手去接……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街边的转角连接点,在那一片绘图灯笼的浮影下,有人也抬起了臂膀。
她是手掌朝上,试图接下落叶。他是手握稚刀,合掌成拳,拦挡在正赶往某个目的地去的夜之身前,编缠交错在刀镡下方的红白双条绳线垂落下来,贴至他的浴衣袖口,绳线的流苏随意洒落。带着湿意的头发此刻干了些,唇角微微上扬。
而此刻仍然还趴在窗檐口的人,只是静静看着那片枯叶只偏擦过她的手指指尖。继续坠落。
有脚步声在外面的廊道里响起,很平常的,估计是有其他房间的住客。
起先是听到声响,z才睁开的双眸,在之后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某个地点扩散开来时,他的背部瞬即离开了靠在后面的墙,眼神在那一刻有情绪涌动,“佐官。”
完全是下意识里发出的声音,很细微的,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
初白看着他,神色一滞后有极鲜明的波动。
在街边的转角汇合,还是那个转角,光影交叠的转角。但再没能看到任何人……
z说,“或许已经结束了。”
初白当时就想回他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可是她这句话的音节还没来得及发出,z便示意她看地上的那滩血迹。
z的目光有些沉凝,而初白的眉心却略微皱起。对于这件事情的结论,虽然的确是本能的不相信,但是却在最终还是蹲下身去用手指蘸了一点。
还有余热。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好像能够很模糊的,很模糊的可以捕捉到当时的那个场景和那一刀出刀的速度果断。
事情的发生,就在刚才。他们仅仅只慢了一步。
想到这,初白便很快的起身往来时的反方向走。
z仿佛知道她即将要做什么那般很快开口说,“你追上去也没用,不管是谁活着,都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人类的力量毕竟有限,而你和他们的差距不止一点点。好自为之,暂且活着不是很好吗?”
初白停在远处的身影僵硬了一下,但也就只仅仅僵硬了一下。嘴角便有抹浅淡的笑意缓缓扬起。“后悔带我来了吗?”
z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存在这个后悔。只是劝你没必要去送死。”
他的态度鲜明而坦荡,没有一点点的担心和退却。因为他知道她杀不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佐官是,夜之也是。
所以根本无须担心。反倒是她。他不敢保证她这次要是找去了,在数个时辰之后亦或者一定的时间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看到一个单薄却站得笔直的一个背影在他跟前,然后用略带着讽刺的语气问他,是不是后悔带了她来。
初白望着远处道路的尽头,眼睛被迎面拂过来的风吹得有些睁不开。
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