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星河坐在那里,犹如一尊冰冷的石像,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固执。
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许文杰,少在这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心意已决,你给我滚!”
许文杰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失望道:“林星河,你真是太短视了!”
“滚!”
怒吼声在狭小的饭馆里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
林星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门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带着你的那些心思,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还有,告诉那个乌鸦,昨晚的算计我都记在心里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林星河撸起袖子,指着自己手臂上道道细细的伤痕愤恨道。
许文杰望着林星河那副坚决的模样,深知自己再多说也是徒劳。他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好,好,既然你如此油盐不进,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
此时,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郭秀龙站起身来,对着林星河说道:“星河,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我去送送许文杰。”
闻言,林星河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没有回应。
郭秀龙和许文杰并肩走出了小饭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许文杰抬手遮了遮眼睛,心情沉重。
两人一路无语,直到许文杰来到自己那辆黑色的轿车边,伸手握住车门把手,正要拉开车门进去,郭秀龙这才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
许文杰停下动作,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郭秀龙。
郭秀龙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许文杰,其实,我很赞同你的想法。”
许文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名片塞到了郭秀龙手里,道:“方便的时候,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郭秀龙将名片放进口袋,微微点头:“星河他性子直,脾气倔,认准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但是我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不能像他想的那样蛮干。”
许文杰轻轻拍了拍郭秀龙的肩膀,感慨道:“我还以为星河会没救了,所幸还有个明白事理的。”
郭秀龙摇摇头,解释道:“我跟星河他们不一样,我从小就帮着我妈在外面摆摊,早早就接触了社会,这里面的人情门道还是有几分清楚的!”
许文杰微微点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跟着我们星河会的这些支持者,原来大家都是为了团结一致不被你们低价强买,但并不代表着大家不愿意要更多的拆迁补贴。”郭秀龙年纪虽小,但看问题一针见血。
“以前永安中心大街拆迁的时候,国鹏集团曾经靠卑劣的手段低价拿了原住民的地,以前我看摊的时候,听别人聊到过,这一次,如果我们这样强硬对抗下去,最终受损的还是大家。”
许文杰举起大拇指,震惊于眼前的这个高中生的见识:“那你觉得具体该怎么做?林星河在你们星河会,可是影响力巨大!我看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个能轻易动摇观念的人!”
“这个嘛,我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私下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郭秀龙皱了皱眉,也有些头痛,他之所以在饭桌上没有当场提出来,就是有这个考量。
看着郭秀龙低眉沉思,许文杰突然笑了起来,冲着他眨了眨眼:“呵呵,等旧改项目落实下来,也许就由不得他了!”
“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许文杰神秘道,而后上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脸疑惑的郭秀龙在原地。
……
郡衙内,夕阳透过窗棂洒在陈旧的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古朴的气息。
李金涛抱着一大摞文件盒,小心翼翼地走进白永昌的办公室,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放下文件盒后,他轻轻抽出其中一份文件袋,递给了坐在大案后面的白永昌。
“大人,这是根据之前郡衙拟定的城西旧改方案具体落实的项目明细,请您过目!”
白永昌点点头,接过文件袋。
李金涛默不作声地拿起白永昌的茶杯,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的茶几前,熟练地冲泡起茶水。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到正在思考的白永昌。
泡好茶后,他静静地候在一边,眼神不时地瞟向白永昌,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指示。
而白永昌此时正全神贯注地阅览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