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格后巷成排的小平房安静幽森,光都渗不出一点,这里是从前旧厂房用来放损坏机器的地方,酒吧开业后门常年锁着,没人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而现在——
屋里亮着一盏极微弱的小灯泡,隐约能看到墙上翻出来的陈旧墙皮,氤氲烟雾丝丝游荡在昏暗不清的空气里,四五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起,气氛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这让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甚至都不敢用力的呼吸。
他鼻子在流血,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
“晌爷,真的,真不是我!我怎么敢做这种事,一定是谁放到我身上的,真的不是我!我,我发誓!”
叫晌爷的男人身穿黑色立领夹克,嘴角咬着一根烟,眉骨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他走到年轻男子面前缓缓蹲下,手捏住他的脸,指尖几乎是深深掐进了对方的皮肉里。
小伙子面容被拧得扭曲变形,眉痛苦的蹙在一起。
“不是你?ok,那是谁?”
齐晌轻笑出声,笑是冷的,带着让人畏惧的寒意,他加重手上的力道:“我齐晌从不乱冤枉人,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小伙子双颊被捏到麻木,他痛苦摇头,忽然意识到什么,错开齐晌拼命朝房内那个隐在暗处,却唯一坐着的人面前爬过去:
“贺——”
名头才唤了个姓,齐晌便一脚踹过去将人踢开,不多不少,刚好是不会侵犯到椅子上那个身影的距离,“敢来热格散粉,你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文化部重点扶持的产业,一旦沾了黄赌毒的污名,贺承南的几亿投资分分钟打水漂不说,贺家所有的生意都会受影响。对方玩这种不磊落的阴招,齐晌实在恨意难平,他拎着男子的衣角,将人狠狠踩在脚下:
“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给你的货?!”
就算被打的头破血流,地上的男子还是不肯承认,咬牙受着:“不。是。我。”
情况陷入不上不下的僵局,齐晌有些不耐烦,他把烟头踩灭,转身看身后的人,目光好像是在征求什么。
坐在中间的男人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几秒后平静无波的开口:“老规矩吧。”
“好。”齐晌就等他这句话了。
“不要!”地上的人身体一惊,挣扎了两下重新跪起来,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动静——
“当当当……”
是一段音乐。
一段气势相当磅礴恢弘,相当排山倒海,相当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古装电视剧里皇帝登基专用的霸气bg。
众人:???
那边曲子响了两秒,一个明显用了变声器的声音滑稽喊着:
“乔妃娘娘万万岁~”
“乔妃娘娘快接电话呀~”
小黑屋的大门随即吱呀一响,像是有人将身体靠在了上面,窸窸窣窣的还有链条碰撞的细微声音。登基音乐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新俏皮的女声:
“喂,榛榛?”
后门从没人敢过来,屋内众人又被这段神一样的手机铃声听到愣住,激烈紧张的气氛得到缓冲,所有人的注意力莫名都被女孩的声音吸引过去。
“我刚下班,怎么啦?”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女孩旁若无人的聊着天,丝毫不知道她说的所有话都清清楚楚传入了房内,齐晌原本要办的事被迫逼停,他再次征求的看向身后——
坐着的身影双目微闭,单手在椅侧上撑着头,意味显然。
他们干的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事,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吓到小姑娘了。
于是众人皆默声,准备等女孩打完电话再继续。
结果门外,女孩不知聊起了什么,声音忽然拔高八个度:
“拉倒吧。”
“来热格快两个月了,一毛钱工资没发不说,现在老板还玩失踪!气得我真想马上砍了老板狗头!”
女孩的声音奶凶奶凶的,可气势不到两秒便崩掉,捂不住的笑声从话里溢出来:“砍完马上给他裹上面包糠哈哈哈,丢到油锅炸!往死里炸!”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女孩放任的靠在门板上笑:“怕什么?他又听不到。”
充满愉悦的笑声响在门外,齐晌闭紧嘴,暗暗屏住呼吸。
一晚上了,没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知道老板的耐心已经到达极致,眼下正是无处泄火的时候,虽然门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