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斌越还是很郑重地举行了盛大婚礼,当天去了很多亲朋,甚至于各界名流,这场婚姻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举行,当时女儿和继子就坐在台下,破裂家庭的重组,她本以为会面临各种流言甚至羁绊,但却不是她预料的那样凶险,至少敏赫对继父表现出了亲近和喜爱,江斌越对敏赫也慈爱有加,至于那个外表冷淡的继子,对她也算礼貌周到,对敏赫也颇为照顾。
在领着江衍修进客厅的这短短片刻里,周菁华脑海中百转千回,冷静思考过后,忽然心惊肉跳,明明是个不错的开局,自己却好像在走前夫的老路,猜疑、无端发怒、自尊心过剩、不信任、逃避,只是两年来,作为江斌越的妻子,她一直过于小心翼翼了。
这是第一次她发脾气,回来的时候,她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但还是心一硬就走了,她想,江斌越不道歉,她就不回去。
她本来觉得对方能稍稍示弱就不错了,没想到会派了江衍修亲自上门。
这让她心里又有了新的认知。
江衍修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到阿姨手里,说了句:“麻烦了。”
然后在客厅坐了下来,今天是工作日,周菁华的父母都还未退休,依旧在学校担任教员,这会儿都不在家。
周菁华给江衍修倒了茶,江衍修接过来,手指摩挲着紫砂杯子的烫金花纹,低声开了口,“周姨,我爸托我来接你回家。你知道,他这个人好面子,惹你生气了,又不知道你气消了没,嘴上说走不开,其实是怕在你这儿碰鼻子灰,但他是真着紧你,怕寒了你心,让我推了工作也得务必来接你一趟。你消消气,他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回去好好骂他,今儿就先回去?”说完又仔细解释了一下父亲那天的事情,细节略了过去,只把关系利害说清楚了,确确实实是合作关系,对方名声不太好,甚至趁机说着模棱两可的越矩玩笑话,被江斌越寒着脸挡了回去,没跟周菁华提,实在是不想多生是非,也觉得这事实在膈应得慌。
虽然很多人愿意场面上明着暗着嘴上身上占女人便宜,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但他却是很反感那些的。
周菁华听了这说辞,倏忽笑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得让孩子在中间说和,这算什么事。”
江衍修看她笑了,知道这事成了一半,心下不免松了口气,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来,“那周姨看看我的面子,今儿个就跟我回去吧?我这也一把年纪了,空车回去,我爸得骂我。”
周菁华忽然觉得江衍修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冷,这话几分真假不说,态度至少是很好了,面子和台阶也都给足了,她再拿着架子就说不过去了,脸上彻底挂了轻松的笑意,“我和你爸吵归吵,怎么也不能让你难办。这样,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吃了饭,我们再回去,你看怎么样?”
“那就麻烦周姨了。”
晚饭和周家两位老人家一起吃的,江衍修礼貌周到地和周菁华的父母攀谈着,称呼着爷爷奶奶,言辞里颇多亲近,两位老人家难免放松了许多,之前还以为周菁华在江家受了委屈,毕竟当初嫁过去的时候,两位就对女儿的这桩婚事诸多隐忧,年纪大了,不求子女大富大贵,家庭幸福美满比什么都重要。
但看在对方殷切周到的份儿上,也就默认了。
但一有风吹草动,难免又生出担忧。
早上女儿刚负气回来,下午江衍修就亲自上了门,态度又诚恳异常,老两口心下顿时安心了不少,饭桌上不免也数落了周菁华两句,念叨她这个大的人,遇事还这么孩子气,像什么话!
周菁华应着是,嘴上不免埋怨两句江斌越,说他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不和她说清楚。
江衍修替父亲辩解了两句,“他一个人惯了,其实结婚两年了,他还是不太能适应婚姻生活,前段婚姻给他很不好的印象,所以他难免小心翼翼了点儿。以后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还希望周姨多多担待,他哪里做得不对你教训他,他这人就是不太能抹得开面子,但你的话,他总是听的。”
周菁华笑了笑,“他要是像你一样会说话就好了。”
江衍修扯了扯唇角,想起林景娴来,“我和我爸一样,都是闷嘴葫芦,只是也在慢慢学习。”
周菁华也想起刚刚听说的传闻,犹豫了会儿,还是小意问出了口,“我听了个谣言,说你在外头有了……孩子?”印象里江衍修不该是那种孩子。
江衍修没有避讳,点了点头,“孩子暂时是认下了,只是孩子妈那里还有很长路,我做的孽,我得慢慢收拾,周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