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恨恨的瞪着他,“她在哪里与你有关吗?别忘了你和她已经离婚了,现在的你对她而言不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的话让席景深骤然想起他逼迫慕初秋签订离婚协议的那一幕,心口刺痛。
可萧尧越是这样,他越不相信慕初秋真的死了,即使看到了那张死亡证明,还是不信!
从此阴阳相隔(2)
席景深怒视着萧尧,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去:“再问你一次,你把小秋藏哪里了?”
萧尧神情悲切,声音哽咽:“藏?哼,如果可以我倒真想把她藏一辈子,让你没机会找到。那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从一出现在这里,席景深就在一直想尽办法忽略萧尧身上那股悲伤到令人战栗窒息的气息。
他不断的告诫自己,萧尧是个演员,最会演戏,并且不安好心,是在骗他。
席景深冷冷一笑:“死了?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还是你以为你的演技真的到了无可挑剔、以假乱真的地步?”
正好,两个男人推着推床从太平间走出来。
萧尧伸手将白布掀开,别过头的那一瞬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悲恸的情绪不可遏制。
他有些体力不支的靠着墙壁,手掌用力的卡住额头遮住眼睛,试图在众人面前藏起自己的狼狈:“如果你非要亲眼见到她,你才肯相信,才肯罢休。那你就看吧。”
目光落在躺在推床上的女人身上,席景深呼吸渐紧,领带紧勒着他的脖子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脚步沉重的走近,站在被停尸房的冷气冻得苍白的女人面前。
手指颤抖着落在那熟悉的秀眉上,还有那静阖的眼帘……
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
视线每经过一处,呼吸越是困难。
掌心传来的刺骨寒意,让他浑身发冷,理智在一分一秒中逐渐流逝以至崩溃。
他颤抖的双手抱住了女人的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下,他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
冰冷的尸体没有丝毫温度,她就这样安静的在他怀里。
不同他说一句话,也不会对他生气,对他笑。
席景深的声音嘶颤而哀恸,摇头轻笑:“小秋,你一定在演戏对不对?我差点就被你骗了。这戏咱们不演了,一点都不好。”
“你起来,跟我回去吧。我以前说的都是假话,我从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让你将孩子打掉的话,那些都是误会。你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我还没有向你解释,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
“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打我骂我都行。我什么都听你的。”他像个孩子失声痛哭起来。
他想抓起她的手扇自己几耳光,可她的手臂冰冷僵硬得根本无法配合他。
回应他的除了冰冷就只有沉默,让他越来越绝望。
席景深摇摇晃晃的站直,浑身散发着冷气,他猛地转身挥拳朝萧尧身上砸去。
这个时候,谁都拉不住。
他把萧尧狠狠的摁在墙壁,拳头不断的砸在萧尧的脸颊上,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像只失控的野兽,“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却不好好照顾她?!若不是你带走她,她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你这个凶手!”
“是你杀了她!”他揪着萧尧的衣襟,又是狠狠一拳,心中悲愤痛苦:“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从此阴阳相隔(3)
萧尧亦是双目欲裂,挥起拳头重重落在他脸上,“席景深!如果说到凶手,你才是主谋!
要不是你跟她离婚,要不是你逼迫她将孩子打掉,她怎么会出车祸?又怎么会求我带她离开南城?!你和云惜颜都是凶手!”
萧尧说到最后,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声音悲恸。
席景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拧紧再拧紧,将里面的血液滴干,痛得他快要窒息。
他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早点发现云惜颜发出的短信,也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该和她坦白的,如果他早点和小秋坦白一切,现在的所有事情就不会发生。
席景深此时心里的内疚似一把利刃,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心脏割开。
他再度颓然的走到推床边,双眼空洞的看着慕初秋。
“小……小秋,我带你回家。”席景深艰难的开口,低声唤着慕初秋的名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