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颇重,而古秀娥虽跌坐在地,看起来倒是没怎样。
这一猜想,陈大娘倒是不好把话说出口了,只是同情的看着夏以烟。
古益的脸色不太好看,自家女儿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见到那伤口,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只能满怀歉意的看着夏以烟。
那愧疚的眼神让夏以烟叹了口气,她软声说:“古大叔,我没事,是我方才不小心磕着了,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她不忍让这真心疼爱她的长辈为难,于是替古秀娥隐下了罪行。
谁知,古秀娥见她当真不敢说实话,以为她是怕了,顿时翘起了下巴,得意洋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对她说:“若不是你动手打我,又怎么会去磕到?说到底,就是你自个儿活该。”
这女人!夏以烟心中的火又升了起来,正想开骂,古益已早她一步斥道——
“够了,给我回屋去。”
他怎么会不清楚烟丫头是看在他的脸面,才替秀娥隐下罪行,要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敢下这般狠手,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嫁人?
可惜他就只有秀娥这么个独生女,自小如珠如宝的疼宠着,当他惊觉将女儿给宠坏时,这性子早已养成,想改都来不及,他悔不当初,只能努力拘着点。
“爹!”古秀娥气得跺脚。
“回去!”古益恨铁不成钢的又喊了次。
最后,古秀娥恶狠狠的瞪了夏以烟一眼,才转身回屋。
陈大娘见没事了,也跟着回屋去。
待两人都走了,古益才一脸愧疚的朝夏以烟道:“烟丫头,又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教女无方,你放心,我等会儿就进城替你请大夫,绝不会让你留疤的。”
女子破相可是大事,夏以烟不仅不闹,还替自家闺女掩饰,他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他良心过意不去。
“古大叔,您别破费了。”夏以烟忙挥手,“这点伤,我自个儿去山里摘些药敷着就好,不打紧的。”
她懂药理,很清楚什么药草能祛疤痕,压根就不需要请大夫。
“你又要去山里?”听她又要入山,古益瞪大了眼,脸上写着不赞同,“丫头,你的伤才刚好一些,这一去若是再出意外可怎么办?不行,你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古益和夏以烟的父亲夏木是生死之交,有一回他和夏木进山狩猎,遇上了只熊瞎子,那熊瞎子正在追一名过路人,原本不关他们的事,只要小心点避开就没事,可他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朝那熊瞎子射了一箭,惹怒了那熊瞎子,他吓软了脚,若不是夏木引开那熊瞎子,他这条命当场就交代了。
当夏木带着一身伤回到村里时,古益抱着他痛哭,告诉他,自己这条命是他救的,往后他要他做什么,绝不二话,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然而夏木从未要古益做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临终前拜托古益替他好好照顾那三个孩子。
“古大叔,我早就没事了。”对于这些阻挡她进山的人,夏以烟有些头疼,偏偏这些人都是真心关怀她,她只能耐着性子说:“您放心,我不会走得太远,就是去山边看看有什么药草能采,再说,我这伤也得去采些药回来敷。”她指了指被古秀娥敲破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