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夏家的债务不清楚,他却不同,这钱是他陪着夏木去借的,那时夏嫂子难产,需要老参吊命,他们庄稼人家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药材,这才会到钱庄去借钱。
这钱庄之前的总管老秦是个好的,可惜调了任,新上任的就是王丰,谁也没想到这王丰竟是个黑心鬼,三十两银子硬是滚成了一百两。
“怎么不可能?”王丰见古益道出欠款的情况,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的喊,“这钱一欠就欠了快三年,咱们宝顺钱庄虽然厚道,可也没人拖欠这么久,若是你们都有照时间还款也就罢了,偏偏时日到了还不见人影,一再拖延,我和之前那姓秦的可不同,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今日若是还不上,我就是抓人去抵债也是应该的。”
还不上款最好,他正盼着呢!到时卖了一百两,等夏以烟被破了身,他还能上门去乐呵乐呵,光想着他就来劲。
“你、你这没道理!”古益不晓得他那龌龊的想法,仍想据理力争,梗着脖子喊着,“当初我们会到宝顺钱庄去借钱,就是看在宝顺的利息公道,还款时限宽松,那时白纸黑字写得明白,月息一分,期限三年。离三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烟丫头也一直有照时间去还钱,若不是前阵子受了伤去不了,怎么可能会拖欠。且她受伤也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利息怎么样也滚不到一百两,王丰,你分明是敲诈!”
宝顺钱庄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钱庄了,虽比不上东耀那遍布各国的第一钱庄“大燕钱庄”,可在东耀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没想到会这么黑心。
“说我敲诈?那好,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见夏家就剩夏以烟和两个小孩,上前帮腔的古益又是孤身一人,反观自己这边,一共来了四、五个人,要掳个人有何难?
他懒得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甩了一张借据给古益,“老子今日就是要人,要是识相就乖乖和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古益接过欠条,看见上头的署名,双眉立马皱起,“这不是夏木的借条,你拿错了。”
拿错?这话让夏以烟松了口气,可还没放下心,就听王丰一阵大笑——
“这借条是夏杰的儿子打的,他跟我说他们家借的钱全算在夏木头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晓得夏杰是夏木的弟弟。”
古益一听,眼都红了,“那个畜生!”
夏木一向爱护唯一的弟弟夏杰,即便夏杰为人差劲,他依旧护着,默默的替那白眼狼一家还款。如今夏木都死了,那可恶的一家人却还是一如往常,无耻的将欠下的债务强压在夏以烟一家子身上,那群畜生简直不是人。
夏以烟闻言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才穿来不久,压根不知道夏杰是谁,也没机会问古益自家是否还有亲戚,谁知道会摊上这种破事,她从没想到电视戏里那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方不讲理,她又手无缚鸡之力,打不过也逃不掉,难不成真要被抓去青楼当妓女?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与其被抓去,倒不如先发制人,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她猛地从竹篓里拿出镰刀,指着王丰,咬牙说:“我不会跟你走,明明还有一个月才到还款的期限,且除了我们欠下的钱,其他的我一分都不会给,你若硬要抓人,那我拼着一死也不会如你的愿!”
王丰在逼良为娼这一块可是小有心得,怎么可能会被夏以烟给吓着,回过神后便从怀中拿了张纸,抖了开,大喊着,“把人给我拿下,带她过来盖手印。”
只要她在纸上盖上手印,这卖身契便会生效,到时就算他们告上官府也无用。
众人听命行事,上前抓人。
古益一见,大惊失色,忙冲上前阻止,“你们眼里可还有王法?”
“滚开!”王丰手中棍子一挥,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古益给打昏。
“古大叔!”见古益为了护她被打,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夏以烟俏脸煞白,便要冲去察看。
谁知王丰见了,竟趁她不备,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镰刀,大笑出声,“把人抓了!”
没了武器,夏以烟不一会儿就被抓住,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们的禁锢。
夏以松和夏以卉怎么可能坐视阿姊被抓,抡起小拳头冲了上去,对众人又踢又打。
“放开我阿姊,快放开她——”
“你们是坏人,不要抓我阿姊,快放手!”夏以卉力气不够,于是嘴一张,朝王丰用力一咬。
王丰叫了一声,手一挥,将夏以卉小小的身子给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