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他看去,语气带着点疑惑,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
男人注视着她,眸光微敛,凉凉地开口,“你腿上的石膏呢?”
恍如晴天霹了一道雷,时暖当场愣住。
她瞪大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陆、陆老师?”
陆之恒神情松懒,似笑非笑地往她那双修长莹白的腿看去,“摔断了腿,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嗯?”
与陆之恒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时暖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快了好几拍。
那颗心“扑腾扑腾”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由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时暖那张涂了dior梅子色口红的嘴唇直接张成了一个o型,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终于艰难地闭上了。
她小脸通红,声音细弱如蚊鸣,一副愧疚得不行的模样,“陆老师,对不起,我、我错了。”
“呵。”陆之恒扯了下唇,把手中的杯子摇晃了几晃,清冽的酒水在高脚杯中泛起粼粼的波纹。
他抬起头,望向眼前妆容精致神情窘迫的少女,漆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半天没说一句话。
时暖被他看得手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吧,就很像古代一时不慎惹怒了天子,战战兢兢地等候着皇帝惩罚的大臣。
但是等了将近一分钟,除了听到一个不知是不是嘲讽的“呵”声以外,时暖再没从他那里等来一句别的。
皇上,您是让我午门问斩也好把我发配边疆也好,起码要给个准信啊!
时暖等得焦急,心里更是无比的惆怅。
她一个大学四年兢兢业业从不旷课不迟到不早退,连小组分工的
作业都认认真真完成的好学生,唯一一次为了请假而撒谎,就被当事人老师发现,还毫不留情地当场戳破了!
这是什么破运气啊!现在去转信小呆的锦鲤有用吗?
全场言笑晏晏,交谈声不断,但时暖站在这里,却觉得酒席间忽然弥漫了一股尴尬到窒息的寂静。
想到这位陆老师高冷的性格,她估计等他的发落一时是等不到了。
时暖心中长长一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陆、陆老师,我先过去了,您和顾总吃好喝好啊。”
说完,时暖提步就要走,可刚迈出脚没有两步,就听到一直没出声的顾淮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笑――
“你叫时暖是吧?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学生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既然这样,你就一起坐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呗。”
莫名被cue到的时暖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她相信但凡有眼睛,并且近视度数不超过八百的人,都能看到她和陆老师之间超级尴尬的气氛。
所以说,这位顾总是魔鬼吧?
回过头,时暖往顾淮那里看了看,确认过眼神,嗯,他是准备看好戏的意思了。
她细眉轻轻蹙着,那双黑岑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近乎祈求地说,“陆老师,你们谈正事,我在这也不方便,我还是回自己的座位比较……”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凉凉地打断。
陆之恒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声音冷淡地说,“我们也没什么正事要谈,你就坐这儿吧。”
时暖:“……”
鱼哭了水知道,她哭了谁知道。
-
既然两位大佬都已经开了这个口,那时暖也不好再推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