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下定决心,准备把话向他问清楚。
被认为是小心眼就小心眼吧,要是不问到答案,她今天一晚上肯定都左思右想,睡不着觉的。
“陆之恒,”时暖盘腿坐了起来,看着他,很严肃地开口,“我要问你一件事,你不许说谎话骗我!你要是骗我,你就,你就……”
她难得这么的郑重其事,陆之恒轻笑一声,“就怎么样?”
时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下面该说什么,那种恶毒的诅咒她也舍不得用在他身上,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真应验了怎么办啊。
“你要是骗了我,”她只能强撑起气势,“我们就永远都不要见面好了,我永远都不会理你了。”
她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威慑力,陆之恒却正色,承诺道:“好,你说,我绝不对你说谎。”
“我想问……关于夏嫣然的事。”她语气弱了些,“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对她有没有过……一点不一样的感情?”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从来没有过。”陆之恒当机立断地回答。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温柔似水,“原来你一直因为这个不开心啊,我说过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时暖紧绷着的一根弦松了些,但还没有完全放心,很快又问,“那她为什么说是你的未婚妻,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陆之恒道:“那都是小时候的戏言,做不得数。”
时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表现得十分明显。
这是一个有些复杂的故事,陆之恒选择了长话短说,“夏嫣然的爷爷和我外公当年一起参过军,交情很深,他们曾经许下了娃娃亲的约定,可两家生的都是女儿,娃娃亲只能顺着往下延一代。”
“退伍后,两家还时常有走动,再后来夏嫣然家里出了事,她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命,我外公记挂着与她爷爷往日的情分,就把她接到了家里。”
“我外公很喜欢她,又怜惜她不幸的身世,平时都很宠着她。怕有人欺负了她,外公直接昭告家里所有人,说她是自己未来的孙媳妇。”
“等我们大了,外公渐渐松了口,说感情的事勉强不了,一切还是看我们的意思。”
听完他的话,时暖心中又浮上另外一层忧虑。
垂下眸,她叹了口气,“你外公和夏嫣然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又一直把她当做孙媳妇那么养,会不会因此不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就够了。”陆之恒唇边牵起一丝笑,“等结婚以后,我们搬出去住,只逢年过节回家一趟,你不用怕。”
搬出去……怎么突然就讲到结婚以后的事了呢,这还多早啊。
时暖耳尖一红,躺下拿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飞快道:“好了,现在挺晚的了,我们快睡吧。你床上的被子我已经帮你铺好了,晚安!”
“别把自己闷坏了。”陆之恒把她被子扯开一些,关了灯,走到另一张床那儿。
一片黑暗中,时暖想到了微信那事,随口一问,“我做了什么得罪顾淮的事吗?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删除我的微信了啊?”
陆之恒脚下一顿,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信口雌黄道:“他喝醉酒就爱乱删东西。”
“哦,这样啊。”时暖笑了笑,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周六晚上, 陆家别墅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夏嫣然过二十八岁生日,陆老爷子之前就下了命令,要给她好好地操办。
陆家人都知道陆昌国把夏嫣然当亲孙女那般宠, 因此也不敢轻易怠慢,一个二个的都早早地回了陆宅, 各种贵重的礼物送了一堆。
陆之恒是家里最后一个回的。
晚上七点,他开车经过大门, 站岗的哨兵检查了他的身份后, 马上敬了个礼, 放杆通行。
到了别墅门口, 李副官遥遥地望见陆之恒,忙过去道:“陆少,家里人已经都到了,就差你一个。首长说您再不回来, 他就派人去公司接你。等会儿首长要是不高兴, 您记得先服个软认个错, 别惹首长生气。”
陆之恒知他是好心, 点点头,客气道:“我知道了,多谢李叔提醒。”
进门,沙发上围坐了一群人, 都是陆家的亲属, 有直系的,也有旁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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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昌国坐在最中间, 虽已七十多岁了,但以前当过兵,身子骨依旧硬朗,精神矍铄,风采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