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 夏嫣然立刻变了脸色,身子虚虚地晃了晃,还好扶住椅子的把手才堪堪站稳。
陆昌国眉皱得越发紧, 沉沉的目光看向她,严肃地发问, “嫣然,之恒说的是怎么回事?”
夏嫣然拼命地摇头, 慌忙地为自己辩解, “不是的, 外公您要相信我啊!我平常连蟑螂都不敢杀, 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啊!”
说完,她又望向陆之恒,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泫然欲泣地说道:“之恒, 我知道你喜欢时小姐, 因为外公从前经常撮合我们在一起对我心生厌恶。可就算是这样, 你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诬陷我啊!”
陆之恒冷眼旁观, 嘴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明显不欲搭理她。
夏嫣然本就是小家碧玉的长相,现在一哭,更显得楚楚可怜, 惹人心疼。
陆昌国看了着实于心不忍, 但又觉得自己的外孙无论如何都不会无故把警察叫过来。
沉思了一会儿,陆昌国出言道:“之恒, 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嫣然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一直是个乖巧善良的好孩子,做不出这你说的这种事。”
陆之恒脸上的表情不变,声音依旧冷漠,“那只能说外公一直都看错她了。我从没有听说一个善良的人,会□□。”
“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胡乱往我身上泼脏水呢?!”夏嫣然抵死否认。
不可能的!她不相信他会查到自己的身上,听沈慧琳说,那匹马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根本不可能找不到!
“你认为我没有证据,会贸然报警吗?”陆之恒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直接把手机的录音放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钱是夏嫣然打给我的,那些事也是她指使我去做的。她挑选了一匹性格暴躁的赛马,又让我穿着红衣服,喷香水,用刺耳的手机铃声去刺激马,让那匹马受惊发疯。”
“我不知道夏嫣然和时暖有什么仇,但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感觉她很讨厌时暖,很希望那匹马把时暖摔死。”
铁证如山,陆昌国气得发抖,拐杖用力地敲了几下地,难以置信地问,“嫣然,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你就是这样辜负我的信任!”
“外公!不是这样的。”夏嫣然抓着他的手继续狡辩,“录音可以伪造,这是他用伪造的录音陷害我。”
陆之恒淡淡地说,“录音能伪造,你给她打钱的银行流水单难道也能伪造吗?除了物证,警方这里还有人证。”
为首的警官这时开口,对她道:“沈慧琳已经投案自首了,她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夏小姐,你现在请跟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夏嫣然站着不肯动,几位警察要去拉她。
“你们别碰我!”她抱着陆昌国的手臂不松,苦苦地哀求,“外公,您当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再帮我这一次吧!”廿 一 牛勿…獨 咖 證 裡~
陆昌国面色铁青,表情格外凝重,迟迟不发一句话。
夏嫣然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外公,我要是被抓进去了,这一辈子都毁了啊!我的父母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的。还有我的爷爷……”
她打出了一张关键的煽情牌,“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孙女,您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您难道忍心让他死不瞑目,在地下都不安心吗?”
陆昌国听她提到自己的爷爷,原本坚毅的神色蓦地松了几分。
他和夏嫣然的爷爷是革命打仗时候结交的朋友,生死与共,感情有多深厚自不需要多提,要不然他也不会十年如一日地把夏嫣然当成自己亲孙女般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