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你真心疼我似的,林岚抿了抿唇,“没事,不疼。”
妈呀,疼死了,不疼是假的,火辣辣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麦穗是真哭起来,想着自己那次把小姑的雪花膏打在地上,被小姑和嫲嫲用擀面杖抽,一下就疼得她要死了。
娘被打成这样,得多疼啊。
这么哭着又想到自己爹不在家,在外面赚钱,赚了钱嫲嫲不给自己花,只给小姑打扮,她什么也没有,她便哭得越来越伤心。
林岚洞若观火,却也不好说啥,行了,可下见着亲人,哭吧。
哭就是最好的告状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手臂被韩青松握住。
他身上热量惊人,靠近的时候林岚就感觉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更别说他那滚烫的掌心,简直能烫伤人。
她不自在,挣扎下,却被他握住。
“别动。”
他单手拧开药品盖子,在掌心倒一点药酒,搓几下就拿着林岚的胳膊就开始推拿。
“啊——”毫无预兆的疼让林岚猛地坐起来,“疼、疼疼疼疼……”
疼死了。
这力气是剥皮呢!
不是故意报复吧?
韩青松倍感无辜,他根本没用力,要是手下那些兵蛋子,直接刷拉几个来回,根本不管他们疼得直冒冷汗。
林岚甩了甩眼泪:“我、我自己来。”
分家
“吃不吃饭啦!”韩老太太在外面偷听一会儿,实在气得不行,扯着嗓子喊起来。
韩青松应了一声。
他把药酒放在墙上的搁板上,“你俩去给娘和弟弟端过来。”
二旺一听就夸张地笑起来,“爹,你不知道咱家规矩吧,俺嫲嫲说不吃就饿死,送什么送!”
外面韩老太太气得又让人给她拿棍子来。
韩青松:“不许没规矩。”
二旺吐吐舌头,反正让爹知道嫲嫲说过啥就行。
他拉着麦穗跑出去,到了堂屋赶紧让大娘给装了粥,拿了俩饼子,把几样菜拨一碗,然后送回东厢。
韩青松领着俩孩子去堂屋吃饭,林岚这才轻松自在起来,和小旺一起吃饭。
饭后,老太太赶紧把孩子们都打发出去,大的去找知了龟,小的去睡觉,她要主持家庭会议。
特意吼了一嗓子,“哪个敢凑在外面偷听,我打断他的腿!”
二旺吓得拉着麦穗赶紧跑了。
老太太摇晃着大蒲扇说了个开场白,再回忆一下过去的艰辛岁月,养儿女的不容易,艰难岁月的煎熬等等。
总之就是要唤起韩青松心里对父母的心疼、愧疚,毕竟都认为这么多年他不在家伺候俩老的,头疼脑热、吃苦受累他没跟着一起,按照老太太的意思,他可是一直在部队里享福的,吃的好饿不着,让他去当兵可是对他的偏爱。
当然,这会儿丝毫不提那时上头规定出义务兵去打仗,长子要在家撑门面,二儿子嘴甜会哄人舍不得,不得已就打发才十六七岁的三儿子去。
自然也不去想韩青松在部队里数次出生入死,身上新伤加旧伤怎么不容易。
更不想是韩青松出去当兵,寄回来津贴,补贴着这一大家子人。
她只觉得儿子是自己养的,辛苦拉扯大的,长大了有出息,就该回报自己,自己就该享福。
儿女对父母的回报,就该是无止境无条件的。
让干嘛就干嘛,让休妻就得休妻!
“老三,你说娘说的对不?这么多年,你在外头,我和你爹病了累了,都是你大哥二哥小弟他们伺候,家里活儿也都是他们干着。你隔着远,娘也知道,也不让你出力。你不在家,我也让大家伙儿多照顾一下子她和几个孩子。我不怕说亏心的话,我真是偏疼她和孩子的,她可好,狗咬吕洞宾!”
“他爹,我就做这个主了,让他们离婚。”
老三是军官,离婚了,要什么好媳妇找不着?
叫她说,就该找个指挥官的闺女,门当户对,配得上老三,也能帮衬老三,提拔老三。
人家文化人,更知道孝顺,不回来气她,还往家寄钱,多好。
韩二哥和二嫂拍手同意,“娘说的对,三弟,你可得好好想想。”
韩大哥和大嫂面色不忍,“爹娘,要说这三弟媳妇儿也没那么不行,不至于就离婚了。这么多孩子呢,这要是离了,以后老三再娶,人家能当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