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松放下筷子跟林岚说话,“吃完饭去那边收拾一下,墙面和屋笆还得拾掇。”
林岚嗯了一声,让孩子们也快点吃,“二旺,明天跟着你大哥去割点荆条回来,咱们绑个虚棚。”
虚棚、承尘、天花板的,反正就那么个东西,没那东西它容易落灰迷眼。
二旺痛快应了,麦穗说也要去,大房二房几个孩子也有说要去的。
吃了三达达的糖,自然要帮忙的。
大旺没听见似的顾自吃饭。
韩青松:“大旺?”
大旺爱答不理的,“嘛事?”
韩老太太知道儿子这是责怪大旺没立刻应承林岚的话,教育儿子呢,她立刻捣乱道:“干嘛呢,干嘛呢,咱家吃饭可不兴打孩子的啊。大旺有大旺的事儿,割荆条还用他?”
大旺丢下筷子就走了,不耐烦的样子。
韩青松浓眉一拧就要发作。
林岚赶紧拉他一下,让他不要生气,教育孩子要找机会慢慢教,毕竟这么大了,当着一大家子面打骂一点用也没有。
等老韩头放下筷子,她立刻也放下起身,回屋收拾一下,让麦穗哄弟弟睡觉,她则跟着韩青松去新家看看。
他们一走,韩老太太就炸毛了,拿筷子指指点点,“你们看看,看看啊,真是不像话,一个老爷们和老娘们那么黏糊干什么?这不是让人说闲话?”
村里自家男人和婆娘一块在外面出现的时候都少,都是男人和男人们扎堆,女人和女人们拉呱,更别说这种男人和自己婆娘俩人大晚上单独出去的。
不本分!
不正经!
韩老太太太阳穴又开始跳,感觉要鼓破似的。
分被窝
这时候月亮还没出来,只有满天星斗灿灿闪耀,夜风里有蝉鸣蛙叫,十分惬意。
忽略那烦人的蚊子。
韩青松步伐很大,出了院门她就跟不上,他也并没有要等她的意思,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一会儿就不见了!
林岚原本还想趁着夜色很美和他聊聊人生,结果……真是白瞎这么好的星夜。
等到了小屋的时候,林岚已经气喘吁吁,不禁埋怨,“你就不能慢点走?”
韩青松惊讶道:“你要来怎么不说?”
林岚:……
“不是你让我一起来的嘛?”这个男人可真够闷的。
韩青松:“我说我来拾掇,脏。”
算了,她就不和他讲什么道理,她感觉这个男人真的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是天生这样,还是不善于表达。
韩青松把油灯点了放在灯窝里,他早就心中有数,这里如何,那里如何。
林岚看了一圈,见他也不说话,就自己东瞅瞅西看看,这里弄弄那里摆弄一下的。
林岚:“你说出来!”自己心里嘀咕个什么劲。
韩青松看她:“你想听?”
“我要住的屋子,我当然想听。”
你们家的男人,不、你们全村的男人,是不是没有和老婆商量问题的习惯?
这明明是一家人的问题好吧,怎么你自己心里嘀嘀咕咕就作数了?
这还真是当地男人的一贯作风,不稀罕和女人商量事儿。
韩青松没料到她想听这个,就跟她讲屋顶做虚棚,先用荆条扎架子,再用席或者什么当虚棚。围着炕的墙面也得处理一下,要不潮湿还掉墙皮,如果有条件也用篾席钉上就行,好看还干净。
“有种夏布,夏天糊窗,透风还不进蚊子,还能做蚊帐。”
听他说蚊子,林岚下意识地挠挠脖子上的包,这蚊子真他娘的狠,跟老太太似的,叨叨没完,直到现在还痒。
要是有蚊帐,那可好。
老韩家就两架蚊帐,都给了小姑小叔,大房二房的蚊帐是人家的陪嫁,原主娘家穷得要命,当时一点陪嫁也没,自然没蚊帐。
不但一点嫁妆都没,连衣服也是穿着老韩家的,着实太寒碜。
这也是老太太和韩二嫂那么瞧不上原主的原因之一。
原主后来也有一架蚊帐,是韩青松把部队里的悄悄给她了。
不过原主为了和自己三姐攀比斗气,拿回娘家做脸面,所以自己和孩子反而没的用,每年都被咬得一身包。
“挺好。”林岚很高兴。
韩青松又不说话了。
狭窄的屋子,虽然没放家具却也不宽敞,昏暗的灯光,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