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拂过,吹乱了那被青衣女子挽在一旁的发丝,它们或是几捋的被吹落,可不知怎的……
月季只能看见沈枝鸢那漾在脸上的笑容,她眉眼弯弯,眼睛里像是有着一抹细碎的光。
寒风会带着刺骨冷意,但春风到来时终会有万物复苏。
形容一位女子的美丽是有许多词汇的,你当然可以说她“倾国倾城”。
但此刻,月季却觉得这些都不够。
她觉得……这应该是美好。
只用“美好”二字,便可以把所有包括。
“小姐……你的身子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月季轻轻的念道。
她看向远处站在腊梅树下的少女,微微笑了笑。
“月季,你说什么?”
远处的沈枝鸢只看见她的嘴微微动了动,表情有些微微的疑惑。
她伸手敲了敲竹筒,确定它不会掉落后,便朝着月季小跑过来。
似乎是要凑近听。
“我说,小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了。”
她这话一说出口,面前小跑过来的女孩忽的脸通红起来。
她眼睛有些微亮,但还是故作正经的说了句:“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
“有的……”月季忍不住笑了笑。
“月季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明安城内——
姜肆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拽出来的草根,略带挑衅的瞧着那树上坐着的玄衣男子。
与墨梓胥这样的姿势,他是每日练完剑就往这树上坐,这一看便是一整天。
还偏偏挑的最高的一棵树。
“她回来没?”姜肆仰着脑袋,动作略带些懒散,那常年握剑的手此刻却不知为何拿着一支毛笔。
手上,有明显的墨水渍。
听见声音,那树上的人终是淡淡的瞥了眼这树下的少年郎。
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过多的言语。
那少年的气焰明显淡了许多,他灰眸微微有些凝滞,随后轻声的“切”了句,抬步便往院子内走去。
背影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寂寥。
那树上的玄衣少年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推门而进肆意的背影,最后收回目光,瞧了眼手腕处带着的佛珠。
与她一样,但也与之不同。
这是他送沈枝鸢迟来的生日礼物。
他不求她一生多璀璨,只求她平安喜乐。
他希望她的身子能快些好……
而他……也会在这明安城等她回来。
——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面前的门终于被推开。
少年瞧了眼这院落,随后默默的走到石桌旁,支着头瞧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姿势……
但那院落门却始终不会被打开,依然尘封,紧闭。
良久,他才悠悠的嗤笑一声,随意把玩着手上的毛笔,缓缓的在那桌上的纸面写上三个字。
沈枝鸢。
【今日没有什么趣事可言,但我还是想给你写信。
喂……我想你了。
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耐心的看下去,但是你这院子倒是有些寂寥的可怕。
我每日来这儿坐着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今个儿我才知道,不是这院子缺了你,而是我缺了你……】
思及至此,姜肆又将信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见这字难看,那眉又皱起来。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随后将这纸团攒成一团,朝远处扔去。
半响,便又悠悠的叹了口气。
风吹过,明明带着冷意吹起地上的灰尘,可那被团着的纸却丝毫没有被吹动,紧接着,这纸团被一只手捡起,又完好的摊开。
他又重新拿出一张纸,一点一点的重新写了上去。
直至日落西山,才将笔放下。
而那少年再次抬眸看了眼那房门,随后推门走下了山。
“她回来了吗?”姜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轻嗤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墨梓胥单手抱着剑,微微斜过脑袋瞥了一眼那走下山的身影。
随后,他拿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在那儿树干上划了一道痕迹,翻身而下。
半个月了……
他依旧每日会在这明安城内最高的树上望向远方,也希望……能在某一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