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柠瞧着面前女孩疑惑的神色,点头示意了一下女孩的手腕。
一串佛珠,珠珠饱满,用一根红绳子简单的串起,边角还能瞧见一段红线。
它戴着好像有些大,此刻正懒散的挂在女孩手上。
棕色映衬着雪色,但那手腕着实太过于纤细,似乎轻轻一拧就要断掉似的。
司谕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摩挲了一下刚刚握在少女手腕上的手指。
有点软……但不多。
不过……手感好像不错。
“那根佛珠是他给你的。”
凤柠抱臂轻笑了声,那眸子又停在了那串佛珠之上。
她用的是陈述句,大概是在墨梓胥那儿见过。
沈枝鸢举起了手腕,仔细的瞧了瞧,随后,便在二人的目光之下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
虽说这佛珠与祖母给的那根类似,但戴久了她总归还是会发现那略微的不同。
祖母那根平日是被她自己带着的,所以她取来之时,那绳子上已然会有磨损。
而这佛珠却完好如新。
今日凤柠一说,心中的猜测便更加确定了。
这根佛珠,是墨梓胥给她重新求的……
凤柠见她沉思也只是笑笑,再无回应。
她朝司谕拱了拱手,随后不经意间朝他手中塞了封信。
这动作太过于隐秘,沈枝鸢并没有发现。
“那凤柠就先行告退了。”她红唇微勾,在走出假山之时忽的停住脚步,朝那方的青衣女子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但这停顿并没有过多,只是几秒,便再次往外走去。
一身白衣,却端的潋滟。
“凤柠。”
沈枝鸢瞧着她的背影,在那儿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那白衣女子步伐微顿,随后扭头看向她。
“银钏……”
“拿去吧。”凤柠仿佛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轻笑一声,随后朝她眨了眨眼睛,“我也算物归原主了。”
她的声音充斥着笑意,似乎是并不在意银钏此人。
但不可否认,银钏是个忠实的下属,也是个天生练武的奇才。
这么容易……?
沈枝鸢愣了愣,那眸子就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这漫天的雪幕之中。
随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司谕。”她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易碎的玻璃那般。
司谕瞧过去时,她的睫毛上还带着从树上飘落的雪花,冬日的暖阳足够热烈,下一秒便也融化。
但他依旧看到了那片雪,那一刻的明亮。
“什么事?”他抬眸望向她,与她对视了一秒,随后便转开了眸子,轻勾了勾唇。
沈枝鸢掸了掸肩膀上的雪,小脸被她整得严肃,俨然是要翻旧账。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司谕掀了掀眼皮,带着笑意看向她。
他倚在假山之上,语气内有着一丝玩味。
还没等女孩发话,他就像猜中什么一般,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故意拖长了声音,“私定终身?”
他仅仅只是看了眼面前人的表情,便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司谕从说的那刻起便不怕她知道,否则,他不会当着夜斯年说。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既然拉她做了垫子,其实也就是将她拉上船罢了。
司禄早就开口过,而他若是不这么说,那二人的婚便会订下。
这等助力送与司禄?他这样蠢货又怎么会配……
所以…就算她生气又能如何?
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放心,只是口头说说。”
司谕走上前,笑着拿扇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像是那寒风一般轻抚过她的面容。
沈枝鸢抬头瞧时,便只能见其眼里的冷傲。
“天气冷,小心着凉。”
他眼中带着笑意,动作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希望如此。”
沈枝鸢笑着朝他勾了勾唇,随后挥手将那扇子拂掉,抬眸看他,伸出根手点了点他的胸膛,将他步步推远。
少年嘴角挂着笑意,心甘情愿的被面前人推着,眼眸微深。
冬日暖阳,纵然是有着一股寒风,却也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一旁。
她身穿青衣,那腰细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搂住,墨发及腰,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