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树此时正被风吹过,落到那少女的周围,水面有涟漪,斗笠被吹起了一个角。
“太少了吧。”
沈枝鸢自然而然的将那斗笠摘下,那招人眼的相貌不禁让众人看的眼睛直发直。
她竟然真的就着这聘礼开始挑起来。
“沈枝鸢。”那方的少年沉沉的喊了一声,众人转过头去时,便觉得他即使带着白绫,可也好似有着愤怒。
那女子愣了愣,并没有转过头,反倒是一旁的媒婆看的心里直乐呵。
怪不得这南宫大少死也要娶面前这位女子,就这气质抬出来,那青楼中哪一个是能比拟的,更别说这惊世的容貌了。
“这可不少了,姑娘瞧着可满意?”
沈枝鸢并没有回答,那媒婆见此,继续劝道。
“姑娘啊,这南宫家啊,可是花了大手笔了。”
“这一般人啊,哪有这等福气。”
媒婆极力的劝着,就着这聘礼开始仔细的给面前的女子分析。
那女子也不回答,只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脑袋,眼里好似有着认真。
作死进度条诡异的又上升了1。
在这三年期间,她这进度条以缓慢的速度逐渐下降,直直到了十,无论怎么样,那进度条永远都是呈向下的趋势。
奇怪极了。
而如今,这进度条上升,反倒是给沈枝鸢瞧到了一点希望。
“宿主!进度条又上升了百分之一!”那系统乐呵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沈枝鸢表面听着那媒婆讲,眼神却止不住的往眼戴白绫的少年身上飘。
“沈姑娘……?”
那媒婆轻轻的叫唤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沈枝鸢很快就反应过来,抬眸看向她,完完全全的诠释了四字——“心不在焉”。
“考虑的怎么样了?”
媒婆脸上的褶子快要被她笑出花,似乎是胜券在握那般。
银钏皱了皱眉,那小兽般的眼此刻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沈枝鸢轻笑,用手勾起了这聘礼之中的首饰,随后挑到了她与媒婆的中间。
这举动,让人匪夷所思。
“大婶。”
“这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那媒婆皱了皱眉,丢了丢手帕:“叫谁大婶呢,我年轻着呢,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你这女娃娃有这等贵人那是前辈子修来的多少福气啊。”
“大婶,他不是克妻吗。”沈枝鸢反驳道,笑着将那首饰丢到了盒上,随后拍了拍手,将那斗笠又戴上。
“你从哪听说的?”那媒婆眉头一皱,伸手想拽她,“那几个女孩不是享福的……”
还没等媒婆把话说完,那白衣少年忽的从远处走了过来,拦在了沈枝鸢的前面。
夜斯年的名气无疑是非常大的,而沈枝鸢在京城的威名尚没有传到这明安城内。
这街坊邻居便都认为这小姑娘是和天冬一样,从山里面捡来的。
于是在当时,大家都抱着这心思,时常去山里溜达看看能不能捡到像沈枝鸢这般的可人。
“你说完没有。”夜斯年的声音透着冷漠,他一身白衣,面容似乎是染上了雪……
刺的人冰冷,让人心生寒意。
可那媒婆明显不是个懂实事的人,见夜斯年走来,便也热情的问了句。
“夜神医可是能帮沈姑娘做主的?”她脸上有着褶子笑,又拿起那首饰递给夜斯年,“您瞧瞧,您瞧瞧。”
沈枝鸢下意识的暗道不好,下一秒,便见面前的少年冷冷的看了那媒婆一眼,拉着她的手便离开。
远处,还遥遥传来一句。
“我还年轻。”
他当然年轻,可沈姑娘不是他捡的吗?
随即,便又是一句话传来。
“生不出她这般大的女儿。”
众人:“……”
待那三人消失在视线中,四周的空气又忽的再次静寂。
可最终,还是有人打破了这沉默。
其中那抬聘礼的一人沉声说道:“芸娘,少爷只给了你五天时间。”
“若是没做到,那你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春日里的天不热不冷,是刚刚好的季节。
可芸娘此刻的心里却有些冷的发颤,心脏剧烈跳动,那脸上依旧是谄媚的笑容。
“大人啊,我芸娘你都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