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院子离沈枝鸢也不算远,但在这些远近之中,姜肆偏偏就选了最远的那一间。
院落里面有一棵高大的树,高草及腰,绿意盎然,日照的阳光细碎地洒在粗壮的树干之上,也温柔的拂过少年抬眸时候的眼睫。
转瞬间,他脚尖一点,便飞身上了树。
刚刚好的位置,可以从上至下看见许许多多的景色。少年朝远处看了看,至此便一直盯着。
院落内只有沈枝鸢一个人,大概是木门发出的声音让她有了些动作,她从屋内走了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挪步至石桌旁边。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住进来啊?”系统有些好奇,便在脑海中问道。
沈枝鸢倒水的手抖了抖,然后一脸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女孩子总是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况且你不是让我攻略司谕吗,如今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与别人接触,就有些不太好了
系统觉得沈枝鸢还蛮有悟性的。
如今夜斯年的作死进度条一直在百分之六十之间上下浮动,拒绝这二人,一来对于司谕的攻略有好处,这二来便是可以增加夜司年的作死进度条。
看了看进度条,它适当的出声提醒道:“宿主大人,离月圆之夜没剩多少时间了。”
满打满算,也只剩不到三个月。
沈枝鸢表面应允,可那双手从杯子上松开之时也有一瞬间的指尖发白。
时间不多了……
沐浴、梳妆、编发用不了多少时候,司谕坐在院落外等候,见侍女从里面出来,这才起身进入室内。
镜子是摆在窗前的,女孩坐在案桌旁,侧对着他,白绫随清风朝后飘动,发鬓漆黑如墨,穿一身鹅黄色长裙,裙裾上刺绣的缠枝花纹由浅至深,杂花交错,闪烁着浅浅的银光。
司谕步伐顿了顿,随后上前单腿跪在她的面前,手拿起桌案上的笔,细细画着女孩的眉。
“今日城主设宴招待,所去的,是他的地盘。”他画好一只眉,换到了另一边,继续说:“所以你不要离我太远。”
沈枝鸢有些疑惑,她没有这么笨,在不熟悉的地方乱窜,但司谕既然说了这话,那这场宴会必定有她感兴趣的人。
她的乱窜得需要一个让她有兴趣的理由。
“还会有什么人来吗?”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猜测,沈枝鸢循着声音望向面前的人。
司谕笑了笑:“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先前司谕就曾说过,湘城的城主与司禄所交好,那换种思路讲,也就是与暗龙堂有所勾结。
此番几人大驾湘城,既然有人设宴,那暗龙堂自然不会缺席,也必定会派人前来参与。
只不过不知道来得会是谁。
思索间,她不禁将眉毛给皱起,但在下一秒,又被人给细细抚平。
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他笑:“皱什么眉。”
“他们来了,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就是了。”
“你将眉舒展开,不然,我不太好画。”
话题被转移,沈枝鸢将话茬给接住:“你这是上哪儿学的。”
纵使看不见他画的样子,但沈枝鸢却莫名觉得画得很好看。
司谕笑而不语,忽地朝面前的小姑娘靠近几步,紧贴着她的耳畔。气息裹挟而上,二人无意识挨在一起。
他笑得潇洒,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说:“倒是有了些别的表情。”
入眼,是女孩微微张开得唇瓣,以及因为阳光,而照射在身后灰色的影子。
下一秒,沈枝鸢猛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掐住,再然后,是有人轻轻的、轻轻地贴上了她的唇。
清苦的香气在嘴边浮动,衣袖轻拂过脸颊,柔软而又细腻。
她没有动作,像一场波光十里的湖水,而他是那停歇的鸟雀,泛起一层涟漪。
场景过于潋滟,却不让人觉得污秽,像是一幅美好的画,他只是浅尝辄止。
“冒犯了。”
少年随着弧度贴到她的耳边,衣裙层层迭起,像是一朵盛开在幽夜内的花。
许久,司谕离开女孩的唇,用手指擦掉她嘴边的口脂。
没忍住。
他从站在门口看见她的侧影时,就没有忍住。
——
二人前往城主府时,正是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分。
花瓣散落在地上,会有人捡起,而后装饰在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