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厅的时候,宴会才开了一半,沈枝鸢动作较轻,总体并不引人注目,但她仍然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朝那方向望去,却又在落座时被一旁的少年拽住了手。
“枝枝,你在看什么?”
司谕酌了一口酒,在酒杯得遮掩下,轻声问出了这句话。
沈枝鸢笑了笑,将另一只手覆在男人的大手之上,“你能告诉我,凤柠旁边那位和尚的模样吗?”
司谕道:“眉心带红痣,手腕间带着一道黑印,身披月白色袍子,一双眼睛狭长。”
沈枝鸢点了点头,又问:“司谕,你有什么看法?”
她曾在一摊贩处偶遇过一位和尚,当时听月季描述,那最与之不同的,便是那和尚眉心中的红痣,和腕间的黑印。
当时怎么说来着,那和尚让她在蝉鸣声起时,上灵禅山去求符。
不过,她并没有去。
司谕往那儿小僧所在的地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了一些来历。”
光看此僧的面相,既妖又带着佛性,怕是怜悯天下苍生,却又比谁都更加漠然。
“小僧从刚刚便见姑娘一直望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清风如明月,那小僧笑着走到中央,不顾他人目光,径直走向沈枝鸢。
沈枝鸢还没反应过来。
若说是看,那应当是他看她才对,怎么的就将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
周围人的目光望过来。
沈枝鸢捏了捏司谕的虎口,从位置上站起来:“是有事要问,想问问这位大师,我们是否是在哪里见过?”
那小僧答:“大概是见过的。”
“毕竟像小僧这般英俊的,世上还是少见。”
他笑了笑,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忽然走上前蹲下,将手中的一串佛珠递给了沈枝鸢。
黑色的大珠子。
司谕先行一步拿下,那小僧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姑娘,小僧上次说得还算数。”
“只不过……”他忽地凑近几许,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姑娘回府时,可以去瞧瞧那位公子。”
他说完这话,退了几步,随后说了句“阿弥陀佛”,朝玄意说道:“玄城主,小僧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行告退一步。”
那位公子?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枝鸢接过司谕递过来的珠子,盘在手上止不住地摩擦。
“你很在意那和尚说得话?”司谕挑了挑眉,将女孩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些距离。
沈枝鸢:“不得不在意。”
他跟随着暗龙堂来,所行之事随心所欲,又像是不完全被约束。
太奇怪了。
“我曾经见过他,他帮助过我。”沈枝鸢低头。
司谕笑:“那倒是个蛮有趣的人。”
看来二人是都想到了这一层。
司谕扫了一圈在场的人,随后将目光放置在凤柠身上,然后又移开。
他又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与凤柠,为何差了这么多时间,一前一后来?”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首先想到了这个,然后连忙将女孩的身体摆正,上下检查了一番,边检查,边暗骂道:“楚一这个废物!”
刚从迷阵赶出来的楚一:“……”
“不怪他。”沈枝鸢吃了口桌上的菜,“不过,我此番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司谕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所以沈枝鸢不介意把他拉下水。
凭借着司谕种种,他的确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暗龙堂的目标为朝廷顶端的位置,与她与他,二人能站在统一战线。
她没有细说,只是先与司谕应付了玄意,在离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娓娓道来:“我去找了凤柠,与凤柠单独谈话了一番。”
司谕没有说话。
沈枝鸢继续说:“然后我迷路了。”
“你很大的胆子,我说了,在没有清楚底细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你是不怕受伤。”司谕嘴唇勾笑,但声音不自觉的带这些气,到最后又有点无可奈何。
沈枝鸢犟了一嘴:“我若不去,恐怕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发现这府内不一样的地方。”
司谕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女孩的手。
沈枝鸢没什么反应,继续说:“我当时走啊走走啊走,问婢女,才发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