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宏眼见着母女三人对自己“横眉冷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想道:“得,这满屋子的主子,就只有霜儿地位在我之下,也不知道这天底下,能找出来几个像我这样窝囊的主君。”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看着大女儿紧皱的眉头,担心自己再不将大娘子安抚好,这府里怕是又要闹一场了。
又扫了一眼身旁,满脸都写着委屈的林小娘,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又来了又来了,真是又菜还又爱搞事,每次她来一出后,倒霉的都是自己,看来得好好冷一冷她了。”
到底是在官场上沉浮好几载的老狐狸了,不管心里面怎么样翻江倒海,面上却还是一脸镇定。
“哎呦,我们大娘子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女儿们都在这里呢,可不兴再耍小性子,你说说你官人我,是那等宠妻灭妻的人吗?”
王若弗这几年,虽然因着林噙霜的存在,和盛宏的情分淡了不少,人也不甚聪慧,可到底是典型以夫为天的女子,既然盛宏都把梯子递过来了,她也不好闹的太过。
盛宏见自家大娘子的面色缓和下来,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佯装生气的将林小娘轰走,又好不容易将女儿支走后,这才瘫坐到了王若弗对面。
偏着身子哄道:“好娘子,你刚才在孩子们面前发作,委实太过了些,我明明是担心你怀着孩子,还要忙着掌家理事,身子会受不住吗。”
王若弗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嘴硬道:“你找借口夺了我的管家权,不就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吗?偏还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当借口,你也不看看那个林噙霜肚子多大了?”
盛宏无奈地抚了抚额,继续解释道:“谁说我要让林小娘掌家了,咱们的宸儿和华儿也快七岁了,生的又那般聪慧,想来管家理事的本事是尽够了。 ”
王若弗先前还有些别扭,这会儿一听盛宏要将管家权交给自己的两个女儿,顿时就喜滋滋的叫来刘妈妈,准备安排下去,至于自己的花心官人,谁还顾得上他。
盛宏眼见着自家大娘子,把自己给忽视了个彻底,心里有些委屈,自打自己的福宝闺女出生以后,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也只剩下个虚名了。
心里默默的叹道:“唉,我这到底是生了一个福宝,还是生了一个讨债的,这哪里是女儿,这分明是自己的祖宗啊。”
想着自己再尴尬的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忙找借口道:“衙门里还有点事,我还得去找欧阳永叔,娘子一会儿不要太累,为夫先走了。”
盛宏刚才给王若弗那么说,虽然是为了摆脱尴尬才说的衙中有事,但他想要去找欧阳永叔却是真的。
前几年的庆历新政虽然不太成功,可因为变法的主持者是太子太傅,因此这一次,范仲淹虽然没有因为新政失败被贬,可韩琦、富弼、欧阳修等人却相继被排斥出朝廷。
就连新政的间接参与者王安石,也痛定思痛,毅然申请外放,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实践实践。
而欧阳修此时就被贬为扬州知州,刚好是盛宏的顶头上司,因此两个人还算相熟。
如今的欧阳修虽然被贬,正是失意的时候,可焉知以后没有起复之日。哪怕是现在,无论是在政坛还是在文坛,他的地位都远远高于盛宏。
再兼之盛宏对欧阳修慕名已久,若不是此番被贬,盛宏一时半会儿,是万万没机会和这个大佬攀上关系的。
欧阳永叔对盛宏还算欣赏,虽然他不管是文采还是为官都不太出彩,但胜在沉稳有度,做事都稳扎稳打,从不冒进,不出风头,这一点就胜过那个新起之秀王介甫不知道多少。
虽然这样可能于国无太大的贡献,可对于他所在的家族却是极好的,人各有志,他虽然做不来,却也并不排斥。
虽不知道这个盛宏是因为什么,被官家从从六品越级拔擢为正五品,但他并没有想要去深究,人各有命,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不提盛宏和欧阳永叔这边的交浅言深,此时的盛府,盛老太太、王大娘子和宸兰姐妹欢聚在寿安堂,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管家的事宜。
这几年,宸兰利用自己的紫珠空间(炼化后的系统空间),拿出来了不少小玩意儿,虽说不上利国利民,可到底也给盛家赚了不少银钱。
本来还想拿一些于国有利的东西,可碍于自己的幼小,还是本能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祖母,过几天就又要到大堂伯送银钱的时候了,您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宥阳老家也送点东西过去。”
盛老太太听到大孙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