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说是这几日她不在,让我们待在山寨里头,别跑出去惹事。”山匪憨厚地笑了笑:“其他什么,我们大王什么也没有说。”
江云兰又问:“那你们大王不在,若是除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联系她?”
“这……”山匪犹豫地看了宁朗一眼。这属于山寨内的机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宁朗弱弱地出声阻拦:“娘,你就别为难他了。杨老大这人想跑,山寨里头谁也抓不住她。”
江云兰斜了他一眼,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背上:“这还不是怪你!”
宁朗又蔫了。
山匪挠头,问道:“昨天还没问你们,你们想要找老大什么事啊?”
“哦,这个啊。”江云兰说:“我们是来提亲的。”
山匪:“……”
山匪打了个哆嗦,手中的水壶应声落地。铜壶落到地上,里面没倒完的热水泼洒了出来,水壶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却连个捡的人也没有。只见山匪瞪大了眼睛,然后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朝着宁朗看了过去。
宁朗瓮声瓮气地道:“没错。”
山匪听罢,竟是没站稳,脚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江云兰吓了一跳,正要出声,却见他忽然回过了神来,转身抄起铜壶,连滚带爬飞快地奔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一道浑厚男声惊恐的喊声。
江云兰纳闷不已:“这是怎么了?”
“娘,你别怪他。”宁朗捂着脸,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那日早上,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与那女人躺在一块儿,命都快吓没了半条,差点便当场直接晕过去。
“实在是杨老大凶名远播,娘,你一直在京城,所以你也不知道,这整个青州里头,就属她最厉害,前几年,青州还有好几个山寨,那些人也是个顶个的厉害,可全都被她给打服了。方才跑走的那个,以前似乎也是个小山寨的头头,据说是被杨老大打到倒地不起,扒光了裤子吊在山寨门口,丢尽了脸面,到如今都不敢靠近杨老大,见着了就要发抖。”
江云兰:“……”
宁朗苦哈哈得想:当初他和这些山匪在一块儿,私底下可是一起喝酒抱怨过杨老大的可怕之处,谁成想,前脚刚一起喝酒抱怨完,后脚他就要来提亲了?
得亏山寨里头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知道了,恐怕被扒了裤子吊在门口的就成了他了。
江云兰沉默良久,又抬起手,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
“既然是你做错了事,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凶猛,你也要负起责任来。”
“娘,我知道,我这不是跟着您上门来提亲了,我哪里说过半句不好?唉,若不是她不愿意答应,不然她现在都已经是您儿媳妇了。”宁朗叹气。
江云兰:“……”
江云兰定了定神,道:“你再和我说说,我这未过门的儿媳妇,究竟是什么人?”
宁朗想了想,说:“像个男人?”
“……”
“不不,比男人还可怕。”
“……”
宁朗心有余悸地道:“山寨里其他人,可都不像是她那样,娘,你那是没见着,有一次一头老虎误闯进了山寨里,当时所有人吓到了,我还去趁乱摸了一把,就在我们所有人着急时,杨老大忽然出现,一拳头就把那老虎打趴下,两拳头直接将老虎脑门砸开花。先前我给祝寒山的那个皮子,就是从她手里头买来的。娘,那可是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