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点了点头。
等回到宁府,二夫人早已经听到了消息,上门来讨说法来了。
对上二夫人,那就是江云兰的事情了。
“晴儿不过是暂住几日,你是她的大伯母,竟然连这点也容不下?”二夫人质问道:“宁朗这样将晴儿赶了回去,往后她该如何在周家立足,别人又会如何笑话她?”
江云兰翻了个白眼:“关我什么事?”
二夫人狠狠咬牙:“晴儿的名声可就是被这么毁掉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江云兰冷笑:“她住在我宁府里头还不安分,若是她乖乖待在老夫人那,谁不同意?她偏偏要跑到阿暖面前嚼舌根,还说我朗儿无后,竟是还惦记上了我们家,这难道不是她做出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这般不能情面!”
“情面?你跟我说情面?当初宁晴败坏阿暖名声,阿暖什么也没有做,她空口白牙,哪里还顾及过情面?”
二夫人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江云兰将她赶了出去。
“往后宁晴再出什么事情,你也让她回家去,可别再来我们,老夫人愿意替她出头,我可是不愿意的。”江云兰顿了顿,又勾唇笑道:“若是你自己有本事,如今可不会来找我叫嚷。你若是直接去周家,与周家理论一番,若是周家对她好,她也不至于跑过来,你说是不是?”
二夫人的面色涨地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是因为她不敢与周夫人说什么,在宁晴受了委屈往回跑时,她才让宁晴忍着。哪怕是后来宁晴来找老夫人,在宁家住下,也是她都知道的。她也在心里头暗喜,能够借着宁家的名头敲打周家一番,让宁晴以后不会再受委屈。
谁知这好端端的,就被宁晴自己给搅和了。
二夫人暗暗咬牙,不敢再触她的眉头,只能心里头憋着气回了家中。去和周家说,她到底是不敢的,只能偷偷给宁晴递了消息,让她乖一些,忍一些,想方设法怀上周家长孙,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二夫人递完信,想着宁晴先前给她说的事情,又高兴了起来。她回去以后,还给宁朔去了信,说了宁朗的事情。
被赶回去了以后,宁晴却是再也没有来过了。老夫人心里头气的很,可是却没有人听她的话。宁晴回了周家,也不知道周夫人做了什么,她倒是安分了不少,也没有再往家里头跑,也不敢再说什么抱怨的话。
一直到宁暖出嫁,都再也没起什么幺蛾子。
宁暖大婚当日,很是风光。江云兰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就如同江云兰当初说的那样,她自己的东西一分为二,一半都给了宁暖。江云兰手里头的东西可不少,曾经养着宁家一个大家子,到如今拿出来,哪怕是嫁给皇家,嫁妆的数量也足以让人震惊。
更别说楚斐为了给宁暖挣脸面,早早便送来了许多东西,充作她的嫁妆。
大婚当日,抬嫁妆的队伍绵延不绝,围观群众纷纷吃惊不已,未出嫁的姑娘更是羡慕。安王风头正盛,在读书人之中备受推崇,而宁暖又是慧真大师亲口夸过的人,一时人人都在称道此事,都说是金童玉女,最是般配。
也不知这些夸赞的人当中,有多少是安王府的下人奉了他们王爷的命,偷偷混进去吹了一波,将这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吹出个七世姻缘来。
红盖头遮住了视线,宁暖紧张的很,所幸有人一直在一旁指点,直到她的手被楚斐握住,这才放下了心。
相比起她是头一回上花轿,楚斐却是已经驾轻就熟,虽然已是第二回 娶妻,可他仍然高兴不已,满脸都是傻笑,哪怕是被宁彦亭和宁朗刁难了几回,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不满。
宁暖上了花轿,进了王府,后头的事情她也就不知道了。只听着前院喧哗,热热闹闹的,她蒙着盖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总算是等来了急哄哄跑进来的楚斐。
楚斐探头对汪全道:“快,让人守着入口,不准让别的人过来。”
汪全应了一声,招呼着王府守卫,将主院一圈围住,把所有想趁机捣乱的人都挡在了外头。众人被那些侍卫挡在外面,不由得怒骂一声,谁也没想到,安王竟然紧张成这样,甚至还动了侍卫来拦他们。
楚斐美滋滋的,把想要闹洞房捣乱的人都挡在了外头,才挥退屋子里所有人,自己凑到了宁暖身边去。
“阿暖。”他小声唤了一声:“我要揭盖头啦。”
宁暖攥着帕子,心里头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