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忍不住害羞,可还是放不下心,又担忧地道:“足足九日,我听我爹说了,这里头的环境可不好,祝公子身体也不好,往年有不少考生病倒在里面,万一祝公子也病了,怎么办?”
宁暖:“……”
宁暖又安慰她:“薛大人已经打点过了,这东西也准备齐全了,祝公子的身体也比先前好很多,先前乡试时都撑过来了,更别说这回了。”
薛小姐点了点头,又问:“万一呢?”
宁暖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从盒子里拿出来新做的首饰,果然,薛小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首饰给转移了。
“阿暖,这又是安王殿下送给你的?”薛小姐惊艳地道:“安王殿下待你真好,我在外面便听说,安王殿下最是宠爱你,什么好东西都要捧到你面前,连我爹都和我提起过呢。”
宁暖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小声道;“王爷就是太张扬了一些。”
“那又如何,京城里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薛小姐憧憬道:“若是祝公子以后也能这般待我……”
“祝公子待你一向是极好的。”
薛小姐不禁面色通红。
祝寒山性子孤傲,可对薛小姐却是真心实意,当日薛大人提出定亲时,他立刻答应下来,薛小姐还有几分担心,后来祝寒山怎么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时,薛小姐更是担心。直到后来,江云兰出面,让祝寒山从祝家村搬到了京城里头,从那个时候起,祝寒山对她的态度便一下子软化了许多。
先前隔得远,她也见不着,可如今离得近了,她却是感受到了。祝寒山的手头宽裕了许多,可他仍然还在抄书挣银子,挣来的钱一部分做家用,一部分让祝老夫人存着,可每回得了银子时,也都惦记着要给她买东西。薛小姐的房中,可是已经藏了不少东西了。
甚至是,如今祝寒山也愿意将他的心情说出来,薛小姐就更不会误解他,也更能感受到他的自卑与踌躇。
薛小姐红着脸,低着头,手中绞着帕子,嗫喏道:“等殿试过了以后,我和祝公子便要……便要……”
“便要成婚了。”宁暖接道。
薛小姐脸色更红,这回从脸红到了耳根,连指尖都是通红通红的。
宁暖笑道:“我定会给你备足贺礼。”
薛小姐羞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被宁暖一打趣,她一下子便将先前的紧张忘了干净。等她从安王府出来时,才总算是重新想起,只是满心都被自己的婚事占据,竟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等到九日以后,考场大门大开,薛家的马车早早便等在外面,瞧着祝寒山从里头出来,下人便立刻迎了过去。
祝寒山下意识地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
下人笑眯眯地道:“祝公子,我们老爷派奴才来接您,我们小姐也在府中等着呢!”
祝寒山顿时羞赧。
上回考完乡试,是直接去了宁家,这回他考完,便是直接去了京城里的家。
连考了九天,他已经是精疲力尽,回去匆匆洗刷了一遍,便立刻倒头就睡。等到一觉睡醒,才总算是重新打理自己,坐上了等在外面的挖车,去了薛家。
而薛家,不只是薛家人,连宁家人,还有安王都来了。
众人又是预先恭喜了他一番,祝寒山还难得地道:“此次会试,我觉得很有信心。”
薛大人皱起眉头:“不可大意。”
祝寒山连忙应是。
宁家众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番,尤其是宁彦亭,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上辈子,祝寒山就得了不错的名次,甚至后来还考中了状元,这辈子他说有信心,那肯定也是很有信心了!
等会试一放榜,果然,他中了会元。
上回乡试是解元,这回会试又中了会元,这可是连中两元了!
祝老夫人一听到消息,便高兴地差点晕过去,等镇定下来以后,又连番说菩萨保佑。而薛大人面上也满是高兴,不论祝寒山殿试发挥如何,光是连中两元,便已经是很值得夸赞的事情了!这还是他未来的女婿!
宁暖自然也没忘记写信到青州去。
青州也早早准备好了东西,寄了过来。上回是张虎皮,这次是张狐狸皮,只是狐狸皮子有些不好看,看上去死得时候模样便有些凄惨。
宁朗在信上说,这是他自己头一回打猎猎中的东西,只靠着自己,没让任何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