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游牧民族的打扮,可面容却像是中原人,领头的人弱不禁风,竟然还是先前出现意外时失踪的一个伙头兵。
有这群人相助,鲁将军转危为安,带着士兵杀回到了城关,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一口气将敌人逼退。
战报传到了京城,楚斐便知道了这个伙头兵是谁,宁暖知道了,宁彦亭和江云兰自然也知道了。
江云兰有些无语。
“他竟是去做了伙头兵,平日里也没见他进过厨房,还有江家的人……”怎么就由着宁朗胡来了?
可宁朗春风得意,哪里知道其他人心中的复杂想法。
他总算不是伙头兵了,得了鲁将军感激,还升了官,也有了一群手下,顺便还找到了杨真。就是杨真揪人耳朵的时候有点疼,自从他们拜天地以后,杨真可就没有和他动过手了,他被打得,身上也有点疼。
京城的十二月隆冬,大雪覆了满地,将整个京城都染成雪白。
江云兰盼了许久,还是没在过年前盼到宁朗回来,顿时失望不已,便将楚斐和宁暖一块儿叫到了家中。见不着宁朗,见着宁暖也是好的。
“你哥哥也是,自从他们给我寄信以来,你哥哥也是心大,也不寄一封信来给我报平安,我和你爹在家里头担心了那么久,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结果倒好,他有了杨真,倒是连我和你爹都不顾了。”江云兰一边抱怨,一边忙碌地给她夹菜:“还是阿暖你贴心,就在这京城里头,娘想要见你,只要派人去安王府知会一声就行。你们不是还有个宅子就在隔壁?不如就在隔壁这宅子里住几天,多陪陪我。”
宁暖捧着碗接住,又替宁朗说话:“我和哥哥哪里能一样,哥哥也只是现在要出远门,等哥哥和杨姑娘从边关回来了,便又是整日陪着娘,到时候,娘心里头可就只有哥哥,也就没有我了。”
“哪会这样。”江云兰顿时满脸嫌弃:“他哪有你来得好?”
宁暖也就笑笑。
另一边,宁彦亭也和楚斐一块儿举杯对饮,他还特地将家中早年埋下去的好酒都挖了出来,与楚斐喝得兴致浓浓。
“还是你有品位,不像宁朗,我给他好酒喝,他倒好,什么也尝不出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宁彦亭愤愤道:“还不如杨真,至少杨真还能说出点什么来,朗儿却是喝完就忘,回头连这酒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楚斐笑:“宁大人若是有兴致,改天我从宫里头搬几坛子酒出来,想来定能得宁大人的喜欢。”
宁彦亭眼睛一亮:“当真?”
楚斐颔首:“自然,我何曾说过假话。”
宁彦亭顿时欣喜不已,连连夸了他好几声好,声音洪亮,让坐在旁边的江云兰白了他好几眼。
用过晚膳以后,楚斐已经是微醺,两人也没有再回王府,当真在隔壁宅子里歇了下来。好在隔壁宅子里一直有下人,哪怕临时决定住下,也不觉得匆忙。
洗漱完以后,楚斐便早早歇了下来,宁暖披着外衣坐在桌前,还在仔细对着账本。
两人平日里头都在一块儿,楚斐原先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昏昏欲睡,伸手捞了捞,边上空荡荡的,却是什么也没有捞着,楚斐这才清醒了过来。他翻了个身侧躺,右手撑着脑袋,半耷拉着眼皮,试图从屋中暖黄迷蒙的烛光里看清桌前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