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覃母出去后,覃潇潇睡了个午觉。
三点半起床起来,喝了杯橙汁,专心做语文练习册。
从窗棂爬进来的阳光温柔地烘着满室安静。
不知写了多久。
客厅传来开门声。
覃潇潇放下笔,走出房门,果然是冯秀玲回来了。
“妈妈,给您倒杯橙汁?”
“嗯……好。”冯秀玲放下挎包坐到沙发。
覃潇潇把一杯橙汁双手递给覃母,“给。”
冯秀玲喝了一口,放到桌面,嘴唇轻动了下,又闭上。
“怎么了?不好喝吗?”覃潇潇看出覃母的犹豫神色,故意带着些玩笑道,“还是老师批评了我?”
“不是。”冯秀玲看向女儿,不知道怎么提,“你……”
“我怎么了?”
冯秀玲低声问:“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覃潇潇心头一紧,半垂下眼。
如果覃母不是她的长辈,她可以撒谎骗过去。
但……
“是的。”覃潇潇不想骗覃母。
客厅里陷入沉默。
窗外的啾啾鸟啼清晰可闻。
“我……”覃潇潇吸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这个阶段不应该谈……朋友,但我保证我不会因此影响学习。不信您看,我最近几次考试,并没有退步。”
这点冯秀玲知道,高二下学期以来,每次考试的成绩,女儿都会主动告知她和阿锋。
今天去看了家长会,她女儿潇潇也是被老师表扬次数最多的孩子。
说到家长会……
冯秀玲由潇潇的同学领到教室座位,没多久,旁边位置来了个气宇不凡的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你好。”中年男人主动同她打招呼,“我是纪闻琛的家长,纪辉。”
冯秀玲有点意外,忙稍显局促地回:“你好,我是潇潇的妈妈。”
“我知道。”纪辉露出个笑容,“潇潇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谢谢……”冯秀玲觉着纪先生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而且他的态度和她一直以为的那种有钱人的高高在上差别迥异。
之后,纪先生还同冯秀玲主动搭了两次话。
回家的路上,冯秀玲越琢磨越觉着有点奇怪。
先前知道潇潇的同桌是个男孩子就有点奇怪了——冯秀玲是个比较保守的女人,当年她读高中时,班上都是女生同女生坐,男生同男生坐——纪先生过于……友好,对,就是友好的态度,也有点奇怪。
他一个有钱且看起来社会地位不低的家长,有必要对孩子同桌的家长这么客气友好吗?
冯秀玲又想到潇潇之前的一些不寻常的举动……脑子里浮出一个猜想。
所以有了回家对潇潇的这一问。
潇潇诚实的回答和后面的话,冯秀玲找不出反驳的话。但对于八九不离十的那个潇潇的“朋友”,她有点担忧:“你是和你同桌谈吧?他们家……那样的条件,他会不会是找你玩玩而已?他都不用读书高考了吧?”
“不是。”覃潇潇眼睫抬起,看着覃母,温声却坚定,“他现在学习挺用功,他会参加高考。我觉得……他对我是认真的。”
“你……”
覃潇潇规矩地坐着,等覃母训导。
良久,“你现在是个有主意的乖孩子,在学习上妈妈对你还是放心的。”冯秀玲说,“谈朋友这事……妈妈不阻拦你。”
覃潇潇有些惊诧地愣了愣。
“妈妈希望你自己注意,注意……这个年纪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保护好自己。晓得吗?”
“……晓得。”
……
家长座谈会过后没几天,学校举行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个早读。
高三年级学生在满是硝烟味的操场听校长、副校长、年级主任轮番激昂陈词。
听着听着,覃潇潇都有了些热血沸腾。
教学楼和路灯杆上一夜之间挂了许多红色的横幅,全是饱含鼓舞激励的词句。
“……在这神圣的时刻,我们以青春的名义宣誓——”年级主任起头领着大伙儿宣誓。
覃潇潇诵着昨日人手一张发下来的誓词,“珍惜一百日,让汗水闪光;拼搏一百日,让青春绽放;苦战一百日,让梦想飞扬。”
数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