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王铮结婚之后,他就已经渐渐不再去演了,这一次约好与王铮合作一把过过瘾当做一个正式的结束。
谢霜辰死活要送叶菱去茶馆,理由是就算不叫送,他也得去茶馆听叶菱的相声,就别费那劲跑两趟了。叶菱心想也是,不跟谢霜辰计较了。
一到茶馆,谢霜辰就尾随叶菱进了后台。其实就是搭的一个小房间,可以供来演出的演员们换换衣服休息休息。茶馆里的演出多种多样,有弹古筝弹琵琶的,也有说评书唱大鼓的,相声不太多。
叶菱换上了他一贯爱穿的黑色棉布大褂,千层底的布鞋,静静地坐着等王铮。
他不说话,谢霜辰没话找话:“你们今天使什么活?”
“《关公战秦琼》。”叶菱简单回答。
“噢!《关公战秦琼》啊!”谢霜辰说,“这个活好。”他刚想发表一通看法见解,叶菱的手机就响了。
叶菱接了,嗯嗯啊啊几声,表情渐渐变得有点难看。挂了之后,谢霜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叶菱平淡地说,“铮哥在路上说突然要加班,来不了了。”
“啊?那怎么办?”谢霜辰特别夸张地问。
“……”叶菱想了想,站了起来,“我去跟老板说一声改单口吧,我自己对付对付。”
“您是真没眼力价儿还是装不明白呀!”谢霜辰一把就拉住了叶菱,“您的逗哏就站在您面前,您却打算说单口儿?有天理么?”
“你?”叶菱挑眉,审视谢霜辰,“你会么?”
“……”谢霜辰疯了,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叶菱总觉得他什么都不会,“《关公战秦琼》这种经典我怎么不会?别说这个了,贯口倒口文哏柳活子母哏腿子活,您随便拎出来一个,我立马能不带对词儿的跟您来上一遍。”
叶菱抄着袖子看了谢霜辰半天,下巴一扭:“铮哥的大褂在柜子里,你换上吧。”
“好嘞!”谢双成屁颠屁颠地去拿衣服。王铮比他矮,他的大褂穿在谢霜辰身上,下摆空荡荡的,刚刚到脚踝,看上去很滑稽。叶菱看了都不由得侧过头去,半掩着嘴笑。
“那什么……”谢霜辰穿大褂从来都是风流倜傥的,长这么大真没穿过不过脚面的大褂,他自己也嫌难受,“我们还是对一遍吧,当然啊,我不是说我不行啊,我怕您……”
“不了。”叶菱转身,“时间不够了,该上场了。再说了,您不是拿起来就练么?我学艺不精,台上您多托着我点。”他掀开了上场门的帘子,转头朝着谢霜辰笑了笑。
这一笑一客气,谢霜辰心里感觉要遭中。
上台,鞠躬,台下甚至没什么掌声,大家各自喝茶聊天。
谢霜辰不意外,叶菱习惯了。
他俩虽然没搭档过,不过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上了台,谢霜辰就不是谢霜辰,叶菱也不是叶菱,他们就是甲和乙,主要就是给大家逗乐来的。谢霜辰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场:“今天是我们两位为大家表演一段相声,大家可能对我不太熟悉。我先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先声明啊,我不是练习生跑路说相声,外表只是我众多优点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叫谢霜辰,我旁边这位呢……”他一指叶菱,叶菱自然而然地问:“您说。”
“……我今天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那您费什么劲啊!”叶菱对谢霜辰的嫌弃永远是真情实感的。
“不是,开个玩笑。”谢霜辰手朝着叶菱轻飘飘的一招呼,“我还不知道您嘛!这不是我们家叶菱老师嘛!”
叶菱翻了个白眼:“那还是不知道呆着吧。”
“大学霸。”谢霜辰继续说,“研究生毕业,学问高。那考上的大学也好,您说说您哪个学校的?”
叶菱一手搭桌上,微微侧向谢霜辰,看着他冷漠地说:“北大的。”
“不是清华的啦?”
“嗯,怕给母校丢人。”叶菱说,“得往隔壁走走。”
谢霜辰对于学院路高校圈的恩怨情仇体会的并不是十分深刻,他就没上过大学,顶多就是凑凑热闹。
“那也是大学霸。”他说,“那我考考您?您说,这相声的四门功课是什么呀?”
叶菱一听这个就知道里面有坑:“看您这嘴脸肯定不能是说学逗唱了。我想想啊,坑蒙拐骗?”
“不是。”
“吃喝嫖赌?”
“不是。”谢霜辰说,“哎呀,您怎么竟说这个?您要思维开阔,开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