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老五,可也别总是挂心,免得气坏了身体。”
杨霜林又跟谢方弼嘱咐了两句保养身体上的事儿,这才起身离开。
正要踏出门,谢方弼忽然对他说:“老二,我知道你对老五也是好意。可是老五年纪小,未必能听得进去咱们这些家长式的教育。凡事有个方式方法,你也不要总是处处挑他的不是了。师兄弟之间要多多帮衬,如今你混得最好,等师父不在了,还不得是你给师兄弟们拉把手?”
杨霜林停了片刻,转过身来说道:“徒弟记住了。”
谢方弼一挥手:“去吧。”
“师父再见。”
杨霜林走过,谢方弼一人站在庭院里抬头望月。谢霜辰那屋的灯已经关了,看来是睡下了。往年谢霜辰挨打,都是周霜雨照顾。那个一向温和淡然的青年总有法子把小霸王一样的谢霜辰哄得服服帖帖。
只恨天妒英才,斯人已逝。
月光投在谢方弼苍老的身躯上,他恍然出神,仿佛眼前还能看见周霜雨穿着小褂练功时的模样。从童年到少年,再从少年到青年,一直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唯有叹息空留。
谢霜辰假借手伤不方便之由,又回到了谢方弼的四合院住着。不过他肯定是要夹带私货的,便带着叶菱一起住。
叶菱不太理解,谢霜辰说:“叶老师您傻呀?我在师父这里天天早上起来练功,师父给我说活,难道您不跟着一起听?师父不能轰你走吧?您学着不就行了?”
“这……”叶菱难为情地说,“哪儿有这么占谢先生便宜的?”
谢霜辰说:“师父的就是我的,哪儿有什么占便宜一说。”
果然,谢方弼检查谢霜辰功课的时候总会捎带脚检查一下叶菱,叶菱什么地方不对,他也会简单的说一说。等到说活的时候,他都是叫谢霜辰与叶菱两个人先演一番,然后在逐一点评,每一句话都拆出来,一句一句的讲。
两人在此处住了小两个月,受益匪浅。
中间谢霜辰也会明示暗示谢方弼关于收徒一事,谢方弼都避而不答,只说可以点拨提拔一番叶菱,当做学生,也是可以的。
谢霜辰不依,狡辩道:“学生跟徒弟又不一样!”
谢方弼问道:“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谁都可以当您的学生。”谢霜辰说,“可是又没有正式的拜师,没有摆知,谁认啊!”
谢方弼叹了口气,笑道:“老五啊,你不小了,凡事想的都别太简单。”
谢霜辰还是跟在谢方弼屁股后头喋喋不休,然而谢方弼不再理会了,我行我素,谢霜辰说什么都没用。
下过几场雪,冬天就走到了最末。眼瞅着年关,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年底是热闹的时候,传统节日洋节夹在一起,一进了十二月就别闲着了。大伙儿都被节日的气氛烘托的对于生活热情,对于工作却懒洋洋的。
艺人懒不了,得四处忙活,别人放假,他们上班。
今年天津台的春晚邀请了谢方弼,谢方弼犹豫好久才答应下来,只不过他要求带着谢霜辰一起去。其实以谢方弼的资历,他想上哪儿的春晚不行呢?只不过杨霜林要上央视,他总不能跟徒弟抢饭吃吧?
他去天津还有另外一个缘由。
都说相声这门艺术是生在北京长在天津,一个相声艺人哪怕再厉害,在天津这地界混不开,观众不捧场,那都不叫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