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要是上台,无论台面大小观众几个何许人也,都要鞠躬,这是他们的规矩。
“今天来的同学好多呀,真的超出我的预料。”谢霜辰上来就开始闲白,“非常感谢同学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看我们哥儿俩。我呢,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可能很多同学都还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霜辰,是来自咏评社的相声演员。这位呢……”他一指叶菱,“叫叶菱,是我的好搭档,相声说得好极了!”
“捧我了。”叶菱顺嘴接茬。
“但是呢,相比较我,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谢霜辰说。
叶菱说:“那你废什么话呢?”
谢霜辰说:“这不是为了缓解尴尬地气氛么?我呀,第一次在这么多学霸面前说相声。咱们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可是个好学校啊,985211院校,高考怎么着不得靠个六百多分才能上么?我承认我没有文化,在座的反正都比我厉害。”
“这是术业有专攻。”叶菱说,“你不还学了十几年相声么?并且在学习相声的同时坚持攻读了高中本科学历。”
谢霜辰说:“怎么着高中还有硕士学历啊?”
叶菱说:“复读啊。”
台下的学生笑了。
谢霜辰说:“没那个,我们说相声的啊,旧时候能有个小学本科学历就可以了。”
“别我们。”叶菱说,“是你们。”
谢霜辰问:“怎么着?上过大学牛逼啊?”
“不是很牛逼。”叶菱坦然说,“在坐的都上过大学。”
“我知道您就是想炫耀一下。”谢霜辰笑道,“诶我偏不说!”
叶菱说:“清华嘛,没什么可提的。”
这次,同学们一片哗然。
北京学院路高校圈也是充满着爱恨情仇鄙视链的地方。对于广大考生而言,这些各种中国啊北京啊冠名的学校,几乎就是国内顶级教育资源最为集中的地方之一。虽然清华北大还是分数线的领头羊,但是彼此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特别大。
保不齐下面就坐着那种一朝失手或者手滑或者什么原因与某高校失之交臂的学生。
这不是扎人心么?
“这么嚣张?”谢霜辰对台下说,“一会儿你们要堵就堵他啊,我是无辜的!”
“不用吧。”叶菱说,“北航最早是从清华天大等高校的航空系拆分出去建校的,要论起来,我和大家也算是表师兄弟的关系,沾亲带故的。啊对了,欢迎大家报考清华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系热能工程专业的研究生,这样我们就能当亲师兄弟了。”
谢霜辰打断他:“您是来替清华招生的么?清华给了您多少钱?”
“那总比去北大强吧?”叶菱说,“去了北大这人还要得了么?我是在阻止迷途的羔羊。”
又来了,清华北大的爱恨情仇相爱相杀,上过学的都懂。
“您还是别阻止了!”谢霜辰说,“让您说的跟出门买菜一样容易!大家都参加过高考吧?考大学难吧?”
大家都在喊,有说“难”,也有说“不难”的。
“难不难个人感觉不一样。”谢霜辰说,“说保送的是几个意思?就你有嘴啊?”
那几个喊保送的学生闷头大笑。
“总之啊,考大学难,你不光得会写题啊,你还得会说。”谢霜辰说。
“怎么的呢?”叶菱疑问,“高考写卷子就行了啊,考试不让说话。”
“那不行。”谢霜辰说,“得会说。比如考试的时候啊,后面有个人给您丢了个纸条,正好监考老师过来了,拿着纸条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您得会说吧?您要是不会说话,只能比划。”他学着哑巴的样子“啊吧啊吧”的比划了两下,样子很可爱,逗得学生们哈哈大笑。
叶菱拦住了他说:“你这样就甭考了!”
“是啊,您看说不出来话,没法儿跟监考老师解释吧?今年考不成,来年再考,还得啊吧啊吧……”谢霜辰又开始学。
“合着连考两年都指着你一个哑巴抄啊?”叶菱说。
“我就说这个意思。”谢霜辰说,“不光得会说,还得说普通话。口音太重,别人也听不明白。而且很多语境里,得说普通话才好听,说出来方言就容易闹笑话。”
叶菱问:“比如呢?”
“你比如我之前去过一个女仆餐厅,离着亮马桥地铁站不远……”谢霜辰正比划呢,台下传来“噢——”的声音,他顿了顿,笑道:“哟,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