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看着。”
小吴忽然喊道:“头儿!”
此时陆明宇破开了门,刑警们严阵以待,等他发号施令。
邢朗撩开雨衣下摆,从后腰拔出手枪,推着膛走向门口:“都机灵点,把你们的眼皮子都拿火柴棍支住,里面的人有枪!”
刑警们紧随其后一拥而入。
旁观的三个男人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个稍年轻点的拽住刚才被盘问的那个,低声说:“拍电影啊这是。”
徐天良从车上跳下来,冲他们说:“你们快走,我们这儿执法呢,一会儿可能要开火!”
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跑了。
魏恒最后下车,走在徐天良撑起的伞下,瞪了徐天良一眼:“谁告诉你待会要火拼?”
“啊?那枪不是在这个领头闹事的工人手里吗?他很有可能因为失业,对政府心怀不满,所以报复社会。”
“……反社会人格如果仅仅是一个失业就能促成,那咱们的社会不知将会经历多少次人间四劫。再没有见到反社会分子之前,永远不要妄图揣测一个人是否具有反社会人格。但凡你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一个人是否具有反社会人格。你,和对方,都很危险。”
徐天良听傻了,直到魏恒闭上嘴,仍旧觉得魏恒的嘴唇在蠕动。他看着魏恒怔了好一会儿,直到上楼时差点被台阶绊倒,及时被魏恒扶了一把才猛然回神。
“师父,什么是‘四劫’?”
一楼是三间房全是库房,苗龙和其妻女都在楼上的房间居住,两名刑警在库房里搜索。其余的人都被邢朗带上楼。
魏恒领着徐天良沿着两侧楼梯上楼时,听到楼上忽然传来房门被踹破的声响,想必邢朗带人破门而入了。
魏恒踩着台阶疾步上楼,言简意赅的解释道:“佛教的宇宙观,成、住、坏、空四个时期,称为四劫。”
徐天良听不明白,还要再问。
魏恒看着站在二楼一间房门口往屋内张望的邢朗,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里不是大学课堂,你确定要在这儿问我这些问题?”
徐天良老实闭嘴。
房门口堆着几件雨衣,勘查组的警员穿上脚套踏入房内,正在采证。魏恒走到邢朗身边,往里看了一眼就知道邢朗为什么止步不前了。
苗龙死了,死在屋内的一组沙发上,而他面前的电视还在播放着一个地方台录制的拳击比赛。
“邢队。”
一个警员把装在证物袋中的手枪举起来给邢朗看。
邢朗沉着脸点点头,然后道:“进去看看。”
魏恒看他一眼,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接过徐天良递来的手套和脚套,穿戴好走了进去。
苗龙死相略凄惨,被枪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拳击赛,结果被人从正后方爆头,子弹从顶骨穿过额骨,在他眉心处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除此之外,他的颈部右侧,偏离正中线两公分左右的位置也被子弹射出一个洞口,但不是致命伤。
魏恒站在沙发背后,看了看歪到在沙发上的死者,又看向由后向前喷溅在茶几上的大片血迹和被死者头上的伤口染红的沙发坐垫。
魏恒可以想见凶手是在苗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后面接近苗龙,就站在此时他所站的位置。凶手先是朝苗龙的脖子开了一枪,或许是凶手紧张,或许因为没有经验,总之这一枪没有要了苗龙的命,而第二子弹则贯穿了苗龙的颅骨,令他当场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