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被不知内情且责任心膨胀的小护士从病房里赶出来。
“就算你们是警察,也得看看病人的状态适不适合问话吧。”
刚踏入社会不久,正义感爆棚的护士曾如此斥责邢朗,末了红着脸似羞似怯的又补了一句:“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邢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个满头白发,木着眼咧着嘴留口水的老头,目光冷酷的好像在看着一具死物。直到等到小护士斥责他不顾及病人状态,没有人道精神,才转动僵冷的眼珠看着面前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许久,扯了扯唇角,道:“人道?”
邢朗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冷笑,没有恶意,但也没有善意。
他伸手拿走护士手里的记录板和圆珠笔,在记录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串数字,道:“他在你眼里是病人,在我面前,他只是个罪人。”说着把记录板塞到护士怀里:“什么时候他能说话了,打这个电话。”
邢朗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回过头看到小护士抱着记录板站在门口还在盯着他,眼神似幼鹿,目光天真又明亮,还有些胆怯。
像是哄孩子似的,邢朗脸上的阴沉瞬间一扫而空,冲她挑眉一笑,道:“拜托你了,有情况及时联系我。”
出了医院,邢朗把车从医院停车场开出来,汇入公路上的车流中。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刘青柏不同意他把董力的案子和徐红山的案子并案调查。虽然没有得到官方的支持,但是邢朗依旧能够调遣支队的技术队,调查董力和徐红山的社会交叉关系。
终于在昨天晚上,技术队的小赵告诉他,在董力的手机号的通讯记录中发现,他在九月二十三号接到过两次区号为本市的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并且回拨过一次。经查证,该座机号码系‘大和酒馆’的服务号。而徐红山,是这家酒馆的会员。
这条线索恐怕是徐红山和董力之间唯一交叉的社会关系。
邢朗觉得大和酒馆有些耳熟,但是车载gps上却搜寻不到这个地方,他让小赵把这家酒馆的位置发到手机上,看到酒馆的门脸,立马想了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退伍军人集聚地,也是贩售芜津市黑白道消息的地方,老板是个有名的掮客。
他对这个地方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前不久他的一个线人就折在大和酒馆。据其他可靠渠道传言,那个线人在一个深夜鼻青脸肿浑身开花的被两个人架出酒馆,塞进一辆面包车不知去向。
邢朗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道,拿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出来吧,马路对面。”
大约五六分钟后,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男人穿过斑马线朝停在路边的吉普走过去,即使走在青天白日下,年轻男人依旧惴惴不安的东张西望。
冯光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掀掉帽子,露出一脸不耐烦,但是他敢怒不敢言,垂着头问了一句:“去哪?”
邢朗把车开上路,点了一根烟道:“大和酒馆,熟吗?”
冯光咧咧嘴,露出一个不太熟练的冷笑:“我熟不熟,你不是早摸清楚了吗?”
邢朗斜他一眼,把烟盒扔到他身上,讪笑:“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