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秦放补了一句:“和白晓竹的颈部损伤不同,白晓竹颈部有一条很清晰的勒痕,并且肌肉群和软组织损伤都均匀分布在勒痕上,而梁珊珊身上的损伤和白晓竹有很大的不同。”
陆明宇无奈的叹了声气,抬手撑住墙壁,看着秦放温声道:“秦主任,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的结论吗?”
秦放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严肃道:“损伤面积和伤口叠加程度不同,简单来说,白晓竹是被一次性勒杀至死,但是……”
说着,秦放皱起眉,像是觉得匪夷所思:“梁珊珊似乎被勒杀了两次。”
陆明宇觉得秦放此时说的话比刚才满篇的专业术语还难懂,“……两次?”
秦放脸上的严肃一扫而过,满不在乎似的耸耸肩:“或者是,死了以后又被勒了一次,这就是需要你们搞清楚的问题了。”
死了以后又被‘勒死’了一次,这句话让陆明宇想到‘鞭尸’。但是什么人会如此憎恨一个小姑娘,在勒死她以后,又勒死了她一次?
这个问题暂时按下,陆明宇先潦草答应,然后从秦放身边走过快步下楼,下e4句:“你们两个真是在找死。”
他挂了小吴的电话,拨给邢朗,邢朗先他一步开口:“带人去陈雨家里抓人!”
看来邢朗虽然没有看到尸检报告,也时刻掌握着案情进度,陆明宇应了一声,然后问:“你在哪儿?”
邢朗道:“我和魏老师在过去的路上。”邢朗顿了顿,又道:“我感觉不太好,你们抓紧时间。”
魏恒看着车窗外夜晚的街景,右手轻轻的抵在唇边,在邢朗挂了电话后,道:“前两天陆警官说过,何秀霞告诉警方,有人在监视他们。”
说着,他转头看着邢朗,问道:“你觉得是什么人?”
邢朗边开车边分神看手机,此时还要回答魏恒的问题,胡乱应付道:“谁?吕志新?”
魏恒垂着眸子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转头看着窗外:“不,应该不是吕志新。”
吉普的四只轮子几乎贴着地面在飞行,邢朗把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缩短了将近一半,停车的时候,一向不晕车的魏恒强强忍住翻滚在胃里的呕吐感,步履不停的跟在邢朗身边穿过人行道。
何秀霞的店铺临街开设,每天到了后半夜才会关门,但是今天晚上,魏恒一下车就看出些不同寻常来,心说邢朗的预感虽然没有什么科学论据作为依托,但却非常准。
何秀霞那间夹在一排水果店中的小超市竟然关门了,整条街道几乎漆黑一片,只有两旁的路灯还在工作。
“这条街除了医院全都停电了,巡逻车都绕着走。”
邢朗如此说,但是步伐却没有减速,反而更快,
魏恒明白了,停电意味着所有的摄像头关闭,在此间做任何事都不会留下痕迹。
宏兴超市放下了卷闸门,从窗户往里看去,店内黢黑一片。
邢朗拍了两下门,没有回应。他蹲下在卷闸门下找锁头,准备破门。
魏恒想了想,拿出手机播出储存在通讯录中的何秀霞的号码。
蹲在地上正在找锁的邢朗忽然停住动作,把耳朵贴在卷闸门底部听了听,对魏恒说:“里面有手机震动声。”
手机响了,但却没有人接,并且就在卷闸门后的地板上,那么何秀霞和陈雨……
邢朗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在商店的防盗窗门前走了一圈,发现无计可施,只能回到卷闸门前,打电话叫支援。
魏恒忽然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我看过这家店的图纸,南边有一个后门!”
说完,他快步往友谊路走去,连雨伞都忘了拄。
邢朗边和巡逻队通话边跟在魏恒身后,魏恒走到太快,他一时竟跟不上。挂了电话,邢朗小跑几步到马路对面开车,接上魏恒往友谊路开,按照魏恒的指引把车开到了和玻璃厂旧仓库同在的一条巷子里。
吉普车停在一杆路灯下,邢朗率先跳下车往前跑了十几米,果然在路灯的照明下找到了宏兴超市的后门,是一扇黑色的常见款房门,他握住门把用力拉了两下,拉不开。
“退后。”
他对魏恒说,然后掏出手枪对准锁孔开了一枪,一声枪响在深巷里回旋阵阵余音,消失在浓黑的天幕中。
邢朗只开了一枪,然后抬腿往门上猛踹,在他踹了四脚后,房门终于被踹开了。
房门一开,邢朗的心霎时就沉到了底儿,他闻到了浓烈的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