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拉开椅子大刺刺的往下一坐,冲他挑眉一笑:“其实我是隐藏的富二代,住的是行宫,开的是煤矿。”
魏恒接不下去了,静静看他两眼,摇摇头,回卧室换衣服。
邢朗被魏恒刚才写满‘我当你在做梦’的眼神逗乐了,正准备抓着魏恒跟他好好分辨分辨的时候,魏恒已然丢下他回卧室了。
不一会儿响起吹风机的声音,邢朗一边听着他在卧室里吹头发,一边吃早饭,等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也吃完了早餐。
魏恒做事一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就算座谈会迟到在即他也能十分冷静的擦干净皮鞋再出门,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要紧事能让他调整自己的步调,加快一步。
但是邢朗急着出门,他拿了一个苹果坐在餐厅边吃边等,五分钟过去了还不见魏恒出来,便啃着苹果朝卧室走过去。
卧室门虚掩着,他站在门口轻轻的推开门,就见魏恒站在窗边的穿衣镜前整理西装袖口。
就看这一眼,邢朗就觉得刚才的早饭白吃了,手里的这颗苹果也索然无味,说不清楚身体里哪个地方瞬间空虚的厉害。
魏恒侧对着他,站在镜子前,穿上了那套蓝黑色的西装,里面穿着一件如雪洁白的衬衫,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西装和衬衣每一条随着他身体的走向所出现的折痕,泛着光雾的面料笔挺又熨帖的覆盖住他的削肩、细腰、窄胯,和他西装下摆处被臀部线条撑起的一弯圆弧。
魏恒对着镜子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袖口,然后随意的用手指梳理了几下吹干的头发,扯掉手腕的皮筋绑住。
扎好头发,他闻了闻西装袖子,似乎早已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邢朗,目不斜视的问:“你拿着衣服去买的早餐?”
“……嗯,沾上味儿了?”
魏恒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男士香水,回到镜子前,先对着镜子喷了一下,试了试味道。
从邢朗的角度看过去,魏恒对着镜子喷香水的一幕好像被无限放慢,他几乎能看到那些如粉末状般的液体从瓶口迸发,伴随着‘呲’的一声,镜面上落了一层白雾。
魏恒在确定淡香水味和身上的西装不冲突后,才在身体左右两侧各喷了一下,然后喷在手腕脉搏,稍加摩擦,把手腕内侧的香水涂抹在耳后和颈侧。
放下香水瓶,魏恒戴好手表,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随后就听到卧室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魏恒的手臂上挂着大衣,朝门口走过去,但是门被邢朗堵着,于是看着邢朗,用眼神示意他让路。
邢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抱着胳膊靠在门上,像是没看到他眼神中的驱赶。
魏恒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微微皱眉道:“时间不早了。”
邢朗非常多余的帮他理了理整整齐齐的西装领,手指落在他被西装衬衫包裹严密的脖子上,低声问:“不带领带?”
颈侧像是有几只虫子在爬,魏恒微微偏头躲了一下:“不习惯戴领带。”说着又看了看腕表,虽然时间所剩不多,但依旧平静道:“待会儿你送我去学校可以吗?我赶时间。”
邢朗先答应了,才说:“你就穿成这样参加座谈会?”
魏恒顿了一顿,然后低头把自己看一眼,很无辜的看着他:“不然呢?”
邢朗摸着下巴,暗沉沉的目光把他从下看到上,冷不丁又问:“会上多少人?”
“不到一千。”
“你要发言吗?”
“看情况,现在还不知道。”
一想到魏恒将以此时的形象坐在会场台上,接受台下成百上千道目光的注视,其中或许就有意念不纯,想入非非的眼神。关键是他还看不到魏恒在会上沉着冷静,侃侃而谈的风姿,只是白白的便宜了现场的人,邢朗心里就很不舒服。
见他也没话说,只是堵在门口看着自己,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咬咬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魏恒开始不耐烦了,催促道:“再磨蹭下去我要迟到了,让开。”
说着用力把他推到一边,握着门把手刚要开门,肩膀忽然被邢朗板住,被迫转过身,后背紧紧的贴在门板上,挂在手臂上的大衣应声而落。
邢朗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扶着他的腰,低下头,有意无意的蹭着他的鼻尖:“今天晚上你还有什么安排?”
魏恒出于下意识,抬手揪住他的外套衣襟,垂着眸子,目光落在他那双看起来温热干燥,下唇丰厚的嘴唇上,不知不觉也沉下了气息和嗓音:“会议结束会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