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话都变得吝啬:“那五十万,不是我的钱。”
“谁的钱?”
“是,我岳父的钱。”
邢朗迅速在脑海中回忆小赵调出的资料,找到了他口中的岳父。
蒋紫阳的父亲蒋钊是一名年过五十还郁郁不得志的作家,早年前成功出版过一本小说,后来凭着一腔热情辞去政府职门铁饭碗的工作专职在家写作。但却再也没有作品发表成功,只偶而给杂志社写些零碎的稿子赖以谋生。
他的妻子,也就是蒋紫阳的母亲因不满他整天游手好闲专攻旁门左道,积怨已深。蒋钊当全职作家的那几年里,家里的日子过的一日比一日凄苦,妻子不堪忍受,于蒋紫阳七岁那年和蒋钊协议离婚不成,离家出走。至今了无音讯。
蒋钊是一个狂热的写作爱好者,小赵找到了他去年三月份写的一篇博客,他说自己‘著有等身之作,却命中无伯乐’。这样一名对自己的梦想怀有极大热情,但却对妻女都不负责任的父亲游走在全国各地激发创作灵感,蒋紫阳的婚礼都不曾出席,更不知女儿什么时候把自己嫁了出去。
连蒋紫阳都一年见不上他两回,廖文杰对他更是没有什么清晰的印象和深刻的感情。
“蒋钊回来过?”
邢朗对这名游吟诗人般的父亲有些好奇,更好奇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廖文杰道:“不知道,大概半个月前,我们在门口发现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在哪儿?”
廖文杰起身去了卧室,没一会就拿着一封信回来。
邢朗打开看了看,省去掉书袋般咯牙的问候,直取这封信的核心思想。
简而言之,蒋钊得知女儿怀孕且临盆在即,念及女儿至今住在职工宿舍,没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于是送给女儿一张银行卡,让她换一套适合三口之家居住的房子。
看完,邢朗把信扔到旁边茶桌上,问廖文杰:“卡呢?”
廖文杰从牛仔裤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没有交给他,只是给他看了一眼。
“卡里有多少钱?”
信里并没有提及卡里一共多少钱,既然廖文杰已经从卡里取出了五十万,那他肯定已经查询了卡里的金额。
“一共……一百五十万。”
邢朗眼睛微微一眯,眼中神光更暗:“一百五十万?”
廖文杰神色痛惜不已:“是,一百五十万。”
“既然你有一百五十万,全拿出来不就行了?”
像是在试探他什么,邢朗用一种别有深意,讳莫如深的口吻道。
廖文杰垂头不语。
邢朗蓦然一笑,又说:“难道你的老婆和孩子还没这一百五十万值钱?”
闻言,廖文杰从眼神到肢体都僵住了,只是眼角微微抖动,貌似在回忆什么事。
此时小汪装好了设备,正在拨打客厅中的话机调试,话机中的‘笃笃’声像是舞台上催角儿上台的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慌,越来越不成调子。
在这刺耳惶急的鼓点中,廖文杰逐渐白透了一张脸,额头上渗出一层汗。
邢朗瞥他一眼,忽然转向客厅,皱眉道:“怎么回事!”
随着他这一声低喝,廖文杰眼皮子直颤,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身体迅速抖了一下。
小汪说:“信号串了,正在分频。”
“快点弄好。”
邢朗在所有人都俨然不觉的情况下使了一招隔山打牛,真正被他吓到的人略显匆忙的端起茶杯,手抖了好几次都没有把茶杯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