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扶着车门对坐在后座的徐天良说:“小天,你一定要看紧他。”
徐天良慎重点头:“我明白,师父。”
周毅清从驾驶座探出脑袋对他说:“魏老师,我是不是被你摆了一道?”
魏恒把车门关上,道:“你不是被我摆了一道,是被我叫来救命。”
周毅清的车最后离开,穿梭在车流中驶向医院。
魏恒浑身湿透的站在街边,被冷风一吹险些倒下,又马不停蹄的回到车上想要和分局取得联系。
午高峰,路上堵车严重,魏恒不得不放低车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拨出电话。
他头一个打的是保安室的座机,电话无法接通,又打小赵的手机,小赵的手机可以正常呼叫,却始终没人接。
他又试着打技术队办公室的座机,同样无法接通。
座机全都无法正常呼叫,只有一种情况,西港分局的电路已经被切断了。
那就意味着,徐畅已经成功闯入警局。
他忽然想起秦放应该在警局,小赵联系不到,或许已经被徐畅控制起来了,秦放是留在警局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之一,他此时的情况又是怎样?
魏恒又播出秦放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他看着一次次呼叫失败的手机,恍惚了片刻,终于想起一个或许能为邢朗提供帮助的人。
韩斌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电影院里排队买票,身旁站着他这次的相亲对象。
“魏老师,老邢已经把我的人抽干了,你再问我要人,我可……”
魏恒浑身高热,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炭火,烧的他神思恍惚,他咬了咬牙,勉强拼凑出一句整话:“徐,徐畅要去警局杀刘局长,秦放……秦放也在警局。”
话一说完,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机从手中滑落。
在彻底沉入昏聩之前,魏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车开离主道,踩下刹车。
他捡起掉在车板上的手机,伏在方向盘上拨出郑蔚澜的电话。
“过来接我。”
世界尽头【16】
西槐路整条街全体戒严,前后路口拉上了警戒线,停着巡逻车,荷枪实弹的特警守在道路两端封锁人流与车辆。
韩斌在警戒线前停车,放下车窗出示证件:“里面什么情况?”
特警看过他的警官证,双手递还回去,答道:“我们只负责外围封锁,还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四个分区的警力正在调往西港分局。”
“指挥是谁?”
“市局的姜政委。”
韩斌沉吟片刻,果决道:“给我放行。”
两名武警拉高警戒线,韩斌驱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西港分局被重兵把守,团团包围,从警局门口到大院内部被武装车堵的水泄不通,身着防爆服的武警们手持盾牌、警棍、手枪。呈半圆形作战方队把办公楼包围。
现场很安静,没有人讲话,人群中每个缝隙间都蔓延着凝重而恐慌的氛围,只有警车的灯光在天光和雪花中闪烁,那光芒显得异常苍白又锋利,仿佛是两军开战前城门灼烧的战火。
韩斌把车停在警局门口,和相识的武警干部一路打着招呼走进警局大院。
“老于,堵在门口干什么?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韩斌冷声质问道。
武警老于即愁苦又无奈:“你不知道情况,里面那个人在办公楼里放置了炸弹,而且放下话,只要我们进入办公楼,他就引爆炸弹。”
韩斌面色冰冷,看似不为所动:“难道就这样耗着?不找人进去谈判?”
老于晃了晃手里的大喇叭:“我喊了十几分钟,里面的人说了,要想谈判,只能是邢朗和他谈。”
“……谁?”
老于跺了两下脚下的土地:“邢朗啊,这个院儿的支队长,邢队长!里面的人只和他谈话。”
一片雪花落在韩斌的眼角,他眯了眯眼,雪花自眼角抖落,极不明显的冷笑了一下,又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沈青岚、小赵、几个科员还有秦放都站在停车场不碍事的一角,时不时凑在一起说两句话,时不时看一眼被包围的办公楼,不急不慌无所事事的样子。
无论男女,只要当了警察,心里抗压能力都非常人可比拟。就算是身为法医的秦放也不例外,所有的刑事案件和恐怖活动在他眼中只有两个分别;现场死没死人,需不需要法医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