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小汪的那几个人,八成也是西港支队的队员。
虽然确认了他们是邢朗的手下,但是魏恒丝毫没有放松戒心,甚至警惕心更甚。
魏恒迅速在心里盘算对策,临时决定先把小汪等人放过去,他和郑蔚澜尾随在后,一来可以监视他们,二来也有人探路。
大约半分钟后,魏恒向前探了一步,往四周张望一圈,果决道:“走。”
他想的没错,小汪等人的确跳进了水渠,水渠一米多高,底下垫了雪,雪还松软着,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魏恒跳下去时脚尖先着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郑蔚澜噗通一声就跳了下来,动静颇大。
魏恒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仔细听周围的响动,确定安全后才撒开郑蔚澜的胳膊,弯腰在前带路。
水渠距离厂房大概有百米长,中间拐了一道弯。
路程过半,将转完时,魏恒再次停下,蹲在地上背贴着水渠水泥刷的壁面。
郑蔚澜刚想问他又发生了什么问题,还没张嘴就被魏恒警惕又冷酷的眼神无声的喝止。
“是魏老师吗?”
水渠拐角后轻悠悠的传出小汪的声音。
魏恒回头递给郑蔚澜一个眼色,郑蔚澜会意,故意直起腰,道:“你是谁?”
那边静了片刻,随后‘噗’的一声轻响,雪地里跳出一个人,那人身手极快的爬卧在地,双手端枪,枪口对着露出半截脑袋的郑蔚澜,低吼道:“警察,别动!”
直到现在,魏恒才相信小汪带人不是来截胡的,而是来帮他们。
魏恒把滑到掌心的手枪又塞入袖口,道:“汪警官,是我。”
又一个人从拐角探出半拉脑袋:“魏老师?你身边那人是谁?”
小汪又从雪地里滚落水渠,矮身窜到魏恒面前,盯着魏恒的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郑蔚澜,问:“邢队在哪?”
魏恒简明扼要道:“不在这里。”说着向他身后打量一眼:“你带了几个人?”
小汪向后一挥手,几道人影全都冒出来围在魏恒身前。
魏恒扫了他们一眼,带上小汪,一共四个人。
小汪解释道:“我接到小岚的电话就往这儿赶,其他人也不敢叫,只敢叫他们几个。”
这几个人全是熟脸,不是常跟着邢朗,就是常跟着小汪和陆明宇。
魏恒点点头,问:“你怎么有枪?”
平时他们出任务需要配枪,都要从枪库领,而且手续繁杂,但是小汪已经被韩斌‘放假’,没有理由能从枪库领到枪。
刚才他正是看到小汪手里依稀现出手枪的轮廓,才对小汪心生怀疑。
小汪在掌心里摔了摔枪杆,笑道:“玩具枪。”说着又从腰带里拔出一把匕首,道:“但是我们有这个。”
其他几个人要么掏出一把斧头,要么抽出一把短刀,又是近身的冷兵器,像寻仇的黑社会似的。
郑蔚澜见了,直嘬牙花子,心说这帮警察即蠢才又不要命,手里连把枪都没有,就敢闯贼窝。
但魏恒丝毫不惊讶,因为他在支队待过,和他们共事过,很清楚这帮警察心中有坚不可摧的情义和信仰。
小汪把刀收起来,还心心念念着邢朗,又问魏恒他们队长在哪里。
魏恒只能先潦草应付了他,然后道:“时间不多了,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西边的厂房挨着林子,咱们从林子里翻过去。”
一行人以魏恒为首,钻在水渠里,在静谧无声的雪夜里像一道道鬼影似的穿过水渠,走进密密匝匝的桦树林。
绕着三米多高的厂房走了半圈,小汪终于理解了魏恒方才说的‘翻进去’是什么意思,他们找到了一扇窗,窗开的很高,但是窗户玻璃早烂了,也没有装栅栏,可以从窗户翻进去。
贴着厂房墙根处种满了白桦树,一颗颗窜顶高,树杈子刚好伸到窗口。
小汪把以假乱真的玩具枪咬在嘴里,双手把着树干,两三下上了树,桦树晃动着落下一摊碎雪,浇了底下人满头满身。
小汪踩着树杈子,一步跨上窗台,蹲在窗角,借着模糊的夜色往里看。
很快,他朝树下的魏恒打了个手势,从空洞洞的铁架子里跳了进去。
魏恒凝神听着厂房里面的动静,几秒钟后,听到小汪在里面敲了三下墙壁。
魏恒指了一个人留在墙根下接应,指了两个人绕到正门负责围堵,然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