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男配,戏份没男女主那么多。
季归鹤就比较倒霉了。
虽然今天是他生日,但陈导不搞特殊,编剧写的几幕浪漫场景都在风雪里,他得和方蕾出去吹风骑马,谈点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
沈棠高效地拍完几个镜头,匆匆回休息室卸妆。
机场离镇子远,得先打车过去,好在时间还算宽裕。
方好问跟在沈棠身后忙成陀螺,等沈棠卸了妆,立刻给他换上衣服,匆匆走出影视城。车在外面等待已久,方好问拉开车门,却见沈棠的脚步一顿。
“沈哥?”
沈棠习惯性摸了摸左腕,摸了个空。
惊了一瞬,才想起拍戏时东西都摘下来放休息室了,刚才走得急,八成落下了。
看了眼时间,他当机立断往回走:“我回去拿个东西,在这儿等我。”
方好问哪儿肯,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落下什么了?”
沈棠身高腿长,走得飞快:“我妈留给我的镯子。”
沈棠的妈妈在他十五岁那年就患病去世了。
方好问刚来时,徐临就反复强调过,绝对不能在沈棠面前提起他父母。
他立刻闭嘴,不再多说。
剧组给两位主演和沈棠布置了单独的休息室,可惜这儿的休息室条件不如何,挨得近,隔音还不好。
银镯就在桌上放着,沈棠松了口气,戴回腕上,心头的急躁稍缓:“走吧。”
出门路过方蕾的休息室,他的眼皮忽然跳了跳,脚步停下,瞅了眼那虚掩着的门,心里有种奇妙的预感。
果然,三秒之后,熟悉的声音传出,铿锵有力:
“……都怪沈棠!”
方好问眼睛一瞪。
沈棠看了眼时间,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方好问不要出声。
历史惊人的相似,果真缘分天注定。
“那个绯闻肯定是江眠的手笔。”方蕾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愤,情绪爆发之下,没控制住嗓门,“我什么时候得罪沈大明星了?就因为我叫了他的小名?他当他是谁!谁的架子都没他大!”
熟悉的捧哏:“对啊!”
“季归鹤真的记怪上我了,刚才不过ng了几次,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威胁……天这么冷,影响状态,能怪我吗?陈康什么毛病,别的剧组这天气会让演员冒着风雪出去演戏?为什么不在棚内拍摄?请不起后期还拍什么戏!”
“都不是好东西!”
“沈棠的关系倒是够硬,听说陈康一般不允许演员请假,他倒好,一请请半天。外面哪知道吹得勤勤恳恳的演技派大明星,天天都拖着剧组进度。”
“就是!”
“背后有大金主撑腰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也有那张脸……”
里头还在碎碎念,可惜沈棠忙着赶时间。
方好问攥着录音笔,青筋暴起,在心里默念着“不打女人老人孩子”。
沈棠忽然退后了一步。
然后一脚踹开了没掩实的门。
方好问:“……”
我也想踹!
“嘎吱”一声,休息室里边抹口红边发泄怨气的方蕾和助理成了石塑,僵硬地转过脸,见到沈棠的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张漂亮的面孔逆着光,竟显得有些鬼魅的阴森。
“方小姐。”沈棠的声音不高不低,“感谢你两次对我的脸的肯定和欣赏。”
方蕾活像被人迎面扇了好大一巴掌,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想扯下嘴角,却做不出其他动作。
“介于感谢,就提醒你一句。”他的语气冷淡,“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就得管住自己的嘴。”
方好问阴阳怪气地学那个助理:“就是!”
沈棠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你可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说不准明天就混不下去了。
方蕾听懂他话里的含义,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我……”
沈棠打断她的话,动作款款有礼,握上门把:“最后的忠告,下次说别人坏话时,记得关好门。”
话毕,门“咔”地一声,合上了。
方好问顿时失落:“我没看够她的脸色……”
沈棠瞥他:“你还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希望她去整容的话,顺便转转性别。”方好问摩拳擦掌,“我真的不想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