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忙不迭跑开了。
君景行似笑非笑:“嗯?嗯嗯?侯爷,方才您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来着?”
岁晏故作镇定:“这纯属污蔑,我才没有传……”
此时去而复返地海棠又跑了回来:“少爷少爷!”
岁晏立刻怒道:“我没有传他们的流言!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和酒楼一个说书的嘚啵了几句而已,这哪里是传流言了!?”
海棠:“……”
君景行:“……”
海棠讷讷道:“不是啊少爷,我是想说,太子殿下到了,就在外头呢。”
岁晏:“……”
哦。
误会
侯府前院栽了一棵素心梅, 腊月刚过,初雪还未至, 枝头便吐出明黄的花瓣,馥郁幽香。
端明崇一身墨绿锦袍,长身玉立站在树下。
这三年多, 端明崇不像岁晏那样每日不学无术吃喝玩乐,一直同他在朝堂有政见之分的端如望被下了罪, 内阁政务悉数落在了他身上,皇帝身体日益衰弱, 也逐渐将朝中大事交由他处理。
端如望在一年多以前便解了禁回到了二皇子府,他自来不是什么甘愿沉潜而止的性子, 还没平静一年, 近些日子便有二皇子暗中结党的传闻传出,端明崇终日在太和殿忙碌,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出宫了。
岁晏一直想要再蹭到东宫住上一段时间, 但是每每都因为端明崇朝中政事太多而作罢,而且更重要的是……
岁晏裹着大氅从后院走出,还未下雪, 他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
他小心翼翼地扒在前院的拱门边看着不远处的端明崇, 小声道:“说实话, 我现在有点怕他。”
长大后的端明崇性子虽然依旧温和, 但是举手投足都隐约带着些上位者的威严,同样是在朝堂多年,岁晏就完全熏染不出这等气质——无论他内心再如何波诡阴沉, 表面上依然是没心没肺的浪荡样,让人畏惧不起来。
君景行在他身后拢着袖子,冷笑一声:“呵。”
刚才是谁含情脉脉地说钟情太子来着,君景行现在都懒得拆穿他了。
岁晏又瞥了几眼,还是不肯走出去。
君景行等的不耐烦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见他?平常他不来的时候,你每天吵着闹着要太子,现在他来了,你可倒好,直接躲在这里不出去了?”
岁晏道:“我怕,你说他这回来是做什么的?我这段时间乖得很,可什么混账事都没干啊。”
君景行又用一个“呵”字表达了自己的嘲讽。
岁晏又看了一会,道:“你还别说,我家小殿下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站在那就跟一幅画似的。”
君景行道:“你再不走,我就把你踹出去了。”
岁晏这才直起腰,理了理衣摆,干咳一声,从拱门走了出去。
君景行瞥着他道貌岸然的背影,嗤笑一声,转道去了厨房看药。
听到脚步声,端明崇微微侧身,瞧见岁晏过来,冲他勾唇露出一抹柔笑。
岁晏的脚步突然慢了半步,险些被太子殿下的笑容苏的腿软。
他快步走到端明崇身边,一句“殿下”还没叫出口,一旁便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岁忘归!你还敢出来?!”
岁晏偏头一看,江恩和正站在一旁的假山旁,似乎是刚从后院门口跑进来,愤怒地瞪着他。
岁晏努力绷着脸,干咳一声,道:“江大人,太子殿下在此,你注意些身份。”
这些年来岁晏每次都拿着太子殿下当挡箭牌,将江恩和和宋冼一众京城子弟折腾的够呛,听说私底下已经有好几个贵公子想要联合起来买打手揍岁晏一顿了。
江恩和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但是瞥见太子正在含笑看着他,还是哆嗦了一下,怯怯行了个礼,才压抑着怒气朝着岁晏道:“侯爷,还劳烦您同我出来一趟,我有事想要问、问、您!”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岁晏往端明崇身边不着痕迹靠了靠,警惕道:“不了,我还有要事和太子殿下商议,就不便多陪了——海棠,送客。”
海棠这么多年,依然没心没肺,岁晏指哪他打哪,闻言欢天喜地地将江恩和送出去了。
江恩和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当着太子的面在侯府撒野,怒气冲冲地瞪了岁晏好几眼,才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岁晏这才松了一口气。
端明崇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