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心:“我刚才说了什么?”
君景行面有菜色:“没, 你什么都没说,挺好的。”
岁晏刚才说话都没过脑子,根本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他疑惑地看了君景行半天。
君景行怕他再提那棒槌的事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忙拿起盒子里的安神香在香炉里点燃, 道:“太子那你就别过去了,我已经派了人和他说你身体不适, 用完午膳后你再过去同他一起出门吧。”
岁晏这才浑浑噩噩地响起端明崇的那几句话,顿时怒道:“用什么午膳, 饿死他!”
君景行:“侯爷?侯爷, 我觉得你现在脑子可能有点不清醒,要不你再喝杯冷茶?”
这太子是能像旁人一样说赶就赶的吗?
这倒霉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骂谁?
岁晏更加头疼地揉额头:“好,给我倒杯冷茶来。”
君景行忙去给他弄茶, 岁晏又喝了一杯,才彻底清醒了。
他站起身,道:“将太子晾在前厅太失礼了, 我还是前去招待吧。”
他正要离开, 君景行一把抓住了他:“侯爷, 你能保证自己过去是招待的, 而不是去赶人的?”
岁晏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我是那种因为求得不得就会把人打出门的性子吗?”
君景行偏头看他。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片刻后,岁晏道:“好吧,我就是。”
君景行:“你看吧。”
岁晏还是觉得生气:“你都不知道方才他对我说了什么, 我问他娶妻立妃的事情,他竟然说甚好,还一个劲地劝我,让我别插手他的事儿,我我我……”
刚才看岁晏的反应,君景行大概就猜出来发生什么了,此时听到岁晏说起来,也唏嘘不已。
“你没扑上去打他吧?”
岁晏怒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君景行:“咳!”
岁晏转口道:“……其实我是想打他来着,但是……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现在有点怕他!我不敢!”
君景行:“……哦,合该着你就怂了呗。”
岁晏冷笑一声:“打,我是不敢打的,但是我临走之前把他的茶杯给掀翻了。”
君景行:“……”
真有骨气。
君景行怕他到了前院真的再大逆不道和端明崇打起来,直接将他强硬地扣在了后院不让他出去扑腾。
等到用完午膳,岁晏终于不再发疯了。
他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饭后甜汤,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赔个罪?”
毕竟直接将太子的茶杯掀翻,一言不发就拂袖而去这件事做的也太大逆不道了,若是太子是个其他人,现在岁晏早就在刑部大牢待着了。
哦,对了,其实也不算一言不发,他掀完茶杯还说了句什么来着。
成你的亲去吧。
岁晏险些将脸直接埋在甜汤里,不想出去见人了。
君景行将大氅拿过来,道:“别当鹌鹑了,快起来,我送你出去。”
岁晏将剩下的半碗甜汤喝完,又趴在桌子上瘫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岁晏微微抬起双臂,让君景行将大氅给他穿上,他瞥了一眼门外,蹙眉道:“是不是要下雪了?”
天幕沉沉,似乎是初雪要来了。
君景行将岁晏的衣服理好,随意应了一声:“应该是——你要不要戴顶风帽?”
岁晏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神医,我只是去城门接个人,又不是要去北疆出生入死,你至于把我从里到外裹得紧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