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熹晨和端如望自来水火不容,是什么能让那两人突然握手言和,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有共同的敌人需要对付。
而宁贵妃一介女流,所在意的只有端熹晨那一个孩子,要说端如望要拿什么来交易,大概也只有三年被整个京城的人传的几乎皇帝都信了的“岁晏暗中对端熹晨下毒”的事。
这么下来,最危险的人,反而是岁晏。
岁珣点点头,应了:“忘归出门往往带了好多个暗卫,不会出问题的。”
端明崇还是有些不放心,唤来东宫的侍从前去暗中护卫,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岁珣想了想,道:“那宁远……”
端明崇轻声道:“既然他已经卷入了这趟浑水里来同孤作对,自然是留不得的。”
岁珣一惊,看着端明崇毫无波澜的神色,心中诧异不已。
太子这是想要杀了宁远?还是连带着五皇子一脉一起连根拔起?
在他回来的那一晚,留在京中多年的亲信已经告知了端明崇这几年来的巨大变化,并且附带了三年前二皇子被下罪可能也是他所为。
岁珣算是看着端明崇长大的,本是不相信少时那温良谦恭让的君子会突然性情大变这么多,不过直到此时,他才彻底相信了。
岁珣艰难道:“但是殿下,兵部在六部中不可或缺,而且若是没有能下罪的罪状……”
端明崇突然笑了,他淡淡道:“没有罪状吗?你瞧瞧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人是完全清白的?罪状要多少有多少,只要看你能不能翻出来,他既然站错了阵,就别怪孤心狠手辣了。”
岁珣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愣了半天才道:“若是兵部尚书一职空缺,朝堂上一时间也找不出能待任的人选,殿下还是三思。”
端明崇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在吗?”
岁珣一愣。
侯府外,岁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江恩和,嗤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江恩和瞪他:“我姐都要被你二哥那个大老粗给拱了,就不许我过来打探打探情况吗?”
岁晏闻言立刻拾级而下,一把搂住了江恩和的肩膀,恨恨道:“难道你上次就是过来和我说你姐和我哥的事的?”
江恩和:“是啊!”
岁晏:“……”
岁晏唉声叹气,恨只恨自己当时没接见江恩和,否则哪有后面那么多乌龙。
岁晏试探道:“那衔曳……”
江恩和原本还想着和声和气地同岁晏攀好关系,顺便再打探打探岁珣的秉性,值不值得把他姐给嫁到侯府,但是听到岁晏提衔曳的名字,顿时炸成鞭炮,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你还有脸说这个?!岁忘归,你之前骗我那次我已经不再追究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得寸进尺?衔曳那臭丫头!鬼才会瞧上他!你竟然到处造我的谣,还编排了一堆破烂故事!”
江恩和咆哮得几乎要喷火。
岁晏几乎被他喷了一脸口水,无奈道:“你冷静,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江恩和冷静不下来,继续喷:“先不说衔曳到底喜不喜欢我,就说她现在才多大?!十六岁有没有!你这样造谣别人,毁了旁人清白日后要她如何嫁人?如果她突然跑到我家里,吵着闹着要我对她负责,我又要如何是好?!”
岁晏:“……”
岁晏没想到江恩和能靠着那点流言臆想这么多,当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道:“那就娶了呗?”
江恩和一愣,顿时喷他:“禽兽!”
岁晏:“……”
岁晏抹了抹脸上的水,道:“你冷静冷静啊江大人,咆哮侯府,成何体统?”
江恩和:“呵呵,我这就让旁人瞧瞧,你岁忘归是个如何嘴漏的小人。呸!”
岁晏只好道:“我正要去城隍庙找衔曳,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江恩和一瞬间安静下来,惜字如金:“走。”
岁晏:“……”
两人带着几个侍从,颠颠地往城隍庙去,路过挽花楼还顺便吃了几个馒头——江恩和还用小纸包裹了两个兔子的馒头,揣在怀里也不知道要给谁带去。
三年前,江恩和曾经在外逛夜市时,被衔曳平白撞到了怀里,并且顺走了一个钱袋和一个盛着松子的香囊。
当时江恩和猝不及防,被撞了个鼻青脸肿,衔曳小声嘤嘤嘤哭着扮可怜,江恩和虽然看着纨绔,实际心软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