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廷观简直哭笑不得,只能听着声音等人进到房间,才跟上去。
男人站在房门外,不确定这死要面子的家伙愿不愿意他进去,于是只得隔着门叫道:“衣服怎么办?”
过了足足有十秒钟,白昱邈才从里面拉开门。
“我自己挂起来。”他闷头抱过衣服,声音里明显有些郁闷。
齐廷观忍不住勾唇,“屁股没事吧?”
白昱邈感到窒息,“没事,没怎么摔着。”
男人叹口气,感慨:“连环屁股墩啊,怎么能没摔着?”
“我说没摔着就是没摔着啊。”白昱邈有点火大,气咻咻地说道:“你家台阶做什么烤漆?你怎么不直接打一层蜡算了?”
男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哦了一声,“是楼梯的错,明天我把它们都刮掉一层漆。”
白昱邈斜眼,“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
“不是。”男人连忙否认,“我是来看看你摔疼没,来给你揉揉。”
“用不着。”白昱邈气死了,“我要洗洗睡了。”
“真的不用吗?”男人担忧地往他屁股后面看了一眼,“摔得可不轻啊。”
“不用不用!”白昱邈就差伸手护菊,愤愤道:“我要睡觉了!”
男人笑,揽过他的腰亲了一口,“那就晚安。”
白昱邈脸色稍缓,“晚安。”
洗完澡又批了两封公司的邮件,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他在男人家大床上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十分空虚地掏出手机。
屏幕刚亮,男人的消息刚好就进来了。
齐廷观:想你。
黑黢黢的房间里,手机的光映照着某男鬼鬼祟祟的笑。
白昱邈咳嗽了一声,回复:“我还行。”
他放下手机想睡,过了几秒钟又忍不住把手机掏出来,美滋滋地捧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嘎嘎嘎笑了几声。
当晚白昱邈微博更新一张照片,是从齐家窗边拍的月亮。月光披洒在高大的法国梧桐上,在夜色里一同静默。
白昱邈:世界如同巨大的火锅,沸腾喧嚣之中,只能听到你。
白小少爷上学时是数理天才,语文不怎么行,这已经是他能憋出来的最文艺的一句话了。
他等了半分钟,等到男人一个赞,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睡着了。
这条微博却闯了祸。
第二天清晨,齐廷观赶通告早早就起床了。他没叫醒客卧睡着的小豹子,轻手轻脚地下楼,捧着一杯热咖啡去窗边醒神。
然而他刚走到落地窗前,就感受到一种迷之瞪视。
他捧着咖啡往下一看,只见白董事长面无表情地站在楼下,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
对视一秒后,老白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果然是你”、“终于被我抓包了吧”的复杂神情。
齐廷观立刻想起昨天某人那条浪大了的微博。种着法国梧桐的小区并不多,更致命的是那张照片的边缘还不幸捕捉到了远处另一栋别墅的天台一角。
躲不过,男人只得苦笑,默默放下了咖啡。
老白伸出手指了指他,又缓慢勾起,做出一个疑似初中生校园约架的手势。
大意是:你出来。
齐廷观默然点头,回身抬头往楼梯顶上望了一眼,十分无语地叹了口气。
五分钟后,齐家楼背后的花园里,两个男人沉默着一起绕圈走。
“伯父早上好。”齐廷观选择先开口,采用中国人最受用的问候方式,“早上吃了吗?”
白霆威并不买账,高深冷笑,说道:“我早上五点就在楼下蹲你了。”
齐廷观被一句话怼了回去,
第一回合失败。
俩人绕着花园又绕了一圈,白霆威忽然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原来那天晚上窗帘里的那对……是你们。”
齐廷观一度怀疑自己听见了被白董事长咽回肚子里的那句“狗男男”,他努力坚强,坦诚一笑:“是我们。那天小白有点反常,现在回想起来估计是看见了您。”
白霆威板着脸不说话,齐廷观又补了一句,“我不是不认识您,那天晚上天太黑了,就一个影跑过去,我没留意。”
白霆威依旧不说话,齐廷观又说:“那天小白心情不好,我们什么都没做,您不要误会。”
“心情不好……”白霆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低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