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能想顾念之考上何之初的研究生这件事,一想就跟有刀往她心里扎一样。
自己妹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配得到。
反正他们家已经破产了,她还顾忌什么呢?
就连自己都被拉了下来,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可不就是鸡?
“宜喜,你放心。姐会尽量帮你的。”冯宜嗔隔着探视的玻璃窗,对着冯宜喜点了点头。
她没有说更多的话,因为这是看守所,她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在这里跟冯宜喜商量如何让顾念之生不如死。
这里的一切都是会录音录像的。
谁知道他们家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冯宜嗔从来不认为自己家做错了什么,而是很认同那个神秘邮箱给她发的信,她也相信他们是惹着不能惹的人了……
可是到底惹了谁,她到现在都没有头绪。
大人物她不敢惹,所以只有找顾念之这种小人物泄愤了。
她很笃信,顾念之“重病”的那一星期,一定是因为中了冯宜喜的算计,跟男人玩脱了,所以需要在家休息一星期才能上学。
一个没有后台的孤女,收拾也就收拾了,谁还会给她喊冤不成?
就连顾念之那个名义上的远房亲戚监护人,估计都只会感激她,帮他甩掉了这个包袱……
冯宜嗔离开看守所,上了彪哥的车,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
回到彪哥的寓所之后,她一反常态,对彪哥主动起来。
当晚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得彪哥第二天差一点起不来床。
这一次之后,彪哥对冯宜嗔彻底放心了,也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圈子。
他的圈子是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特别多。
冯宜嗔又美貌,又是高知,当她有意跟人交好的时候,那些在底层混迹的大哥们没有人能够抵抗她的魅力。
再说她还有彪哥做坚强后盾,很快就在彪哥的圈子里赢得了一席之地。
不过她很注意分寸,在法律边缘游走,绝对不做任何不合法的事。
主打擦边球,力求不湿手。
她绸缪了没几天,运气就来了。
盯上了
五月初的一天晚上,冯宜嗔从学校回来,去彪哥名下的夜总会找他,正好听见他们几个大头目在一起商量事情。
“……那帮大圈仔到底什么时候走啊?一直在这里是不是想抢地盘?”
“我也有这个怀疑,他们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吃的用的都是我们出钱,一言不和就拔枪吓唬人。”
“切!黑市上弄来的枪有什么值得显摆的?惹恼了老子,带着人把他们都做了!”
“别,大圈仔个个要钱不要命,以一当十,还是别惹他们为好。我们是求财,不是要跟他们火并。”
特别包厢里面的人都是附近几个城市黑道上的大佬,跟彪哥平起平坐,但是连他们都忌惮这些所谓的“大圈仔”。
冯宜嗔不由来了兴趣。
“大嫂,您来了。”从包厢出来到门口抽烟的黄毛看见冯宜嗔含笑走了过来,忙停下来点头哈腰地行礼。
“彪哥最近有些不舒服,我来看看他吃药了没有。还有他吃西药,不能抽烟喝酒。”冯宜嗔轻言细语说道,声音恰到好处,包厢里面的人正好能听见。
里面的彪哥笑容满面地叫她进去,介绍给包厢里面的人认识。
冯宜嗔的出身学历都比包厢里的人高一大截,彪哥觉得带出去特别有面子。
包厢里的大哥们对冯宜嗔赞赏不绝,说起闲话,不提刚才大圈仔的话了。
冯宜嗔也不急,耐心坐在彪哥身边看着他,不许他喝酒。
酒席散后,冯宜嗔跟彪哥回家,在路上才听彪哥又感叹一声:“……大圈仔不仅不怕死,而且手里武器不少,实在不好安置。”
“他们既然那么厉害,彪哥不如把他们留下来吧……”冯宜嗔试探着问道,一只手软绵绵地爬上彪哥的额头,给他轻轻按摩。
彪哥有偏头痛,正好闭上眼睛,拍着冯宜嗔的手臂道:“留下来不行啊……一山不容二虎,再说大圈仔志向远大,我们这里恐怕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既然如此,那彪哥担心什么呢?反正他们也会走的。”冯宜嗔的声音更加温柔体贴,一双手改而给彪哥揉按胳膊。
彪哥叹了一口气,把冯宜嗔索性抱到怀里坐着,“他们现在没钱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