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往前靠了靠,双手合什,放在书桌上,眉头皱了起来。
“另外,我们根据她的履历表查过她,从她出生以来,居然严丝合缝,一点异常都没有,桩桩件件都有人证有物证。——您不觉得好笑吗?明明那些都不可能是真的,可偏偏造得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我们拿到她的血液样品,查清了她的底细,换了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些证据都是假的。这样的造假,什么样的人能造得出来?”温守忆的唇边终于露出一丝讥嘲,但她很快收敛,又恢复了毕恭毕敬的样子,“我只是想提醒何教授,不要被过去的事情蒙蔽了双眼。在她背后的势力,强大得不可想象。”
“那又怎么样?”何之初却一点都不奇怪,“念之那样的人,没有一点背景的人护得住她吗?说起来,我要感谢她背后的势力才对,不是有他们,我不敢想象念之这六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温守忆没想到何之初护短已经护到这种程度了,心里酸涩难忍,胸口处的伤口似乎也更疼了,她用手在伤口处摁了摁,强笑道:“那是自然。我知道她对您很重要,所以我才不顾一切保护念之,哪怕为她挡枪子儿,我也是心甘情愿。何教授,您不用顾惜我救了念之,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认为我是别有用心,我已经习惯了。”
“是吗?”何之初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表象,看见她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
温守忆极力保持着平静,偶尔皱皱眉头,但那也是因为伤口太疼的缘故。
何之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挥手让她走了,“你回去吧,这两个月好好养伤,不要去学校了。你把你手头的事列个单子发给我,我让学校再给我找个助教。”
温守忆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再加上她确实伤得很重,必须要好好养一养。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成了残疾。
……
顾念之和赵良泽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终于能放松说话了。
“真可惜,我那么多喜欢的东西,就这样沉在加勒比海底了。”顾念之惋惜地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打开吃起来。
赵良泽白了她一眼,“你那些东西算什么?我才是没了很多好东西。对了,我要跟大雄联系,让他再跟我弄一套过来。没有那些东西,我上网都像在裸奔。”
他们俩现在身上只有手机还是原来的东西,别的都没有了。
顾念之噗哧一声笑了,指着赵良泽说:“你做惯黑客的,当然害怕被人偷窥你的电脑了。”说着,她目光流转,看了看赵良泽的电脑。
“想都别想。”赵良泽拍怕她的脑袋,“快去洗洗睡吧。我看你没有睡好。”
“在别人家里,怎么睡得着?”顾念之自嘲地摇摇头,“我进去了。”她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却并不急着去浴室。
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拨通了霍绍恒的电话。
不要担虚名
霍绍恒那边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顾念之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挂掉,而是给他留了言:“霍小叔,我是念之。我昨天过了十八岁生日,你昨天来过吗?”
留言之后,顾念之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昨天她在何之初家里并没有洗过澡,只是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洗了脚而已。
冲了淋浴,她吹干头发,就倒下睡觉。
第二天,她就完全恢复了,早起正常去国会的拨款委员会工作。
中午的时候,去海洋通行自由委员会见黄师兄,发现他居然请了病假!
顾念之无语,自己跟海盗正面杠了的人都没有请病假,黄师兄居然请病假……
她给他打了个电话:“黄师兄,你怎么了?听说你病了?”
黄师兄裹着被子在公寓里睡觉,听见手机铃声响,接了过来,哼哼唧唧地说:“念之?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过生日,我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
顾念之想起那艘换了人的快艇,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了?我听何教授说你们没事啊?”
“身体没事,但是精神受到极大惊吓。”黄师兄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样惊险刺激的事,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黑人拿着枪指着头,他吓得都尿裤子了……
“……那你好好养养。”顾念之只好安慰他,“要不,你把过程跟我说说?说不定你说出来了,心情就好了。”
黄师兄正想跟人倾诉,急忙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说好的去游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