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征询地看着她,“为什么?”
“三楼的阁楼那一层那低矮,宋伯母的卧室又太狭小,没病的人住了都心里难受,更何况宋伯母这样的人?”顾念之坦言相告,并且说:“我当初就讨厌狭窄的地方,一进去就觉得心里烦得要命,想跟人大吵大闹,或者打一架才好。”
霍绍恒脸色更加沉郁,“我上去看看,你先和她在这里等着。”
顾念之点点头,看着霍绍恒三步并作两步的矫健身形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霍绍恒来到宋锦宁住的阁楼小套房,先去她的卧室看了看。
果然如同顾念之所说,这间卧室的空间因为放了太多东西而显得狭小拥挤,正常人见了都心里难受。
这间卧室,跟他六年前见过的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这六年时间,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侵蚀着宋锦宁的生活空间,让她的状况无法恢复吗?
霍绍恒从三楼下来,直接吩咐自己的勤务兵:“重新给我母亲布置一套房,就在一楼念之住过的那里。那里以前也是我母亲的住处,照原样布置起来。”说着,他看了看表,“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不能布置完全,军法处置!”
“是,首长!”
……
“咱们去客厅坐。”霍绍恒带着顾念之和宋锦宁来到客厅坐下,他对顾念之提醒道:“等会儿白瑾宜要来,她知道你,但是还没有见过你。”
顾念之“嗯”了一声,托着下颌若有所思地道:“白瑾宜这么厉害?既是著名的物理学家,又是心理学家?!还能当心理医生?!”
“这件事事出有因。”霍绍恒简短说道,“当初我母亲醒来后就只有十八岁之前的记忆,而她认得的人,就只有白瑾宜和我父亲。她跟白瑾宜又更亲近,可以让她靠近,别人都不能靠近她。”
就跟顾念之刚开始从车祸里脱险,受惊过度一样,但是顾念之那个时候只认霍绍恒,别人一概不认。
教法盲做人
顾念之沉默了,她是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暂时对这个状态不予置评。
宋锦宁好奇地看着顾念之和霍绍恒一问一答,感觉云里雾里,但听到一个她熟悉的名字“白瑾宜”,马上说:“瑾宜是我同学,她很聪明,又能干,还特别能吃苦。”
顾念之:“……”
她看了看霍绍恒,挑了挑眉,无声地问:“……是吗?”
霍绍恒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顾念之就知道他是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的意思。
“收到……”顾念之对他悄悄撮起菱角般的红唇,嘟了嘟嘴,眼波流转,脸上红晕飞起。
霍绍恒:“……”
只好面无表情移开视线,看向大门的方向。
这时从大门处走进来三个人,正是霍冠辰、霍嘉兰,还有一个个子高挑,身材干瘦,蜜糖色肌肤的女子。
不过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已经有些年纪了,眼角是深深的鱼尾纹,五官很大气,跟明艳动人的白悦然有些相似的角度,当然,比白悦然老多了。
顾念之便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白瑾宜了。
出身白家,自己又有学识本事,而且没有躺在家族财产上做米虫,而是有着自己的事业。
从这个角度来说,顾念之是钦佩她的。
但是听霍绍恒说,宋锦宁的病就是由她照顾的,顾念之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说别的,宋锦宁的这种病是需要有专业心理医生全天候看护的。
而白瑾宜作为一个女科学家,据说还是工作狂,她是如何抽出时间来照顾宋锦宁的?
顾念之记得自己刚刚从车祸中脱离的时候,陈列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观察照顾治疗她,当然是有霍绍恒在场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顾念之才渐渐从那种无法控制的受惊状态中脱离出来。
然后陈列是一天十二个小时监控她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一年,顾念之才痊愈。
顾念之很想知道,白瑾宜是如何分配她的时间的。
这三个人走了进来,霍绍恒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念之也跟着站起来,她身边就是怯生生的宋锦宁。
那蜜糖色肌肤上了年纪的女子果然就是白瑾宜。
她一进来,视线就停留在宋锦宁身上。
“锦宁,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