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睡梦中都这样警惕。
可能要不是今天的疼痛太过剧烈,顾念之的心神还不会这么容易失守吧?
霍绍恒站在卧室中央,想得出了神。
听顾念之说的她父亲的名字,应该是华夏帝国的人。
可是他们查了六年,把整个华夏帝国的有关人等几乎查遍了,都没有查到一个跟顾念之dna相近的人,哪怕是远房亲戚都没有查到。
怎么可能在华夏帝国还有顾念之的父母存在呢?
他们一度都认为顾念之应该不是华夏帝国的人……
可顾念之是在说梦话的时候被他诱供的,这时候说的话,一定是千真万确,无法作伪,甚至是停留在说梦话的人的记忆深处,有时候连这些人清醒的时候都未必记得的东西。
比如顾念之,她十二岁之前的记忆全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所以用梦呓时候的诱供,可以唤取她记忆深层次的东西。
哪怕她的回答多么地荒谬,多么的不可思议,它的真实性都毋庸置疑。
如果顾念之的回答是真的,那么他们之前的排查,肯定是出了问题。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顾念之居然是华夏帝国的人……
霍绍恒定了定神,将毛巾放回浴室,回来坐到沙发按摩椅上,继续埋头工作。
凌晨两点的时候,赵良泽给他发来消息:“霍少,霍上将来了,您见不见?”
“我父亲来了?”霍绍恒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头,“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已经到了您官邸门口,正在下车。”赵良泽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向霍绍恒报告消息,然后将视频分享给霍绍恒看。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一辆黑色防弹轿车停在官邸门口,车门打开,一身便装的霍冠辰从车里走下来,双手拢在身前,目光犀利地打量霍绍恒的官邸。
霍绍恒紧紧抿着唇,看了一会儿视频,才对赵良泽道:“开门,让他进来。”说完他关了笔记本电脑,起身看了看顾念之的情形,见她的烧都退了,才转身离开。
脚步沉稳地从二楼的卧室来到一楼的客厅,霍冠辰已经等在那里了。
要人
霍绍恒一脸闲适地踱了过来,丝毫看不出内心的任何情绪。
霍冠辰眯着眼睛打量了这个儿子许久,依然不得不承认,虽然霍绍恒才二十八岁,但城府之深,已经让他这个做父亲都摸不清底细了。
“霍上将。”霍绍恒因为还穿着军服,所以走到霍冠辰跟前的时候,并腿举手,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霍冠辰点了点头,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霍绍恒不置可否地坐了下来,身姿笔挺,正襟危坐,脸上的神情很是镇定自若。
“霍上将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霍绍恒招了招手,“卫兵,上茶。”
一个勤务兵给霍冠辰和霍绍恒一人端了一杯清茶过来,放到他们中间的茶几上。
霍冠辰没有心思喝茶,但还是端起茶杯做了个喝茶的姿势。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霍绍恒,摇了摇手,让客厅的勤务兵退下。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对坐品茗。
“听说你拒绝了你白姨的要求,不许把你母亲带走?”霍冠辰沉下脸,语气很是沉重:“你闹够了没有?你母亲有病,哪里受得了你这番折腾?!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样顾头不顾尾?”
“我母亲如果能在白所长和父亲手下活了十六年,那就受得起这番折腾。”霍绍恒绵里藏针地说道,俊美的容颜里全是宋锦宁的影子的,只有刚硬的面部轮廓跟霍冠辰一模一样。
“放肆!”霍冠辰将茶杯在茶几上重重一掼,“你知不知道你既触犯了刑法,又触犯了军法?!你真的要跟白家斗吗?!”
霍绍恒没有任何表情地“嗯”了一声,气定神闲地说:“白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斗?——父亲怕他们,我可不怕。”
“你——!”霍冠辰大怒,气得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地指着霍绍恒吼道:“你是无知者无畏啊!你知不知道白家有多大的能量?!白家有多少人分散在各个部门?!他们真的要对付你,明年的今天,你就得在监狱里过新年了!”
霍绍恒慢条斯理放下茶盏,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将两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直直地,仰头对霍冠辰道:“父亲大概是跪久了,已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