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念之走到白瑾宜的被告席附近,背着手,仔细打量她,“可是霍嘉兰说的话,非常有逻辑,也很符合当时的状况。——白瑾宜,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十年前的那个深夜,你去罗欣雪房间做了什么事?她当时几乎已经人事不省,是不是你给她喂了安眠药?白瑾宜,别忘了,你也是心理医生,也能开处方拿安眠药吧?”
白瑾宜不肯睁开眼睛看顾念之,她的声音冷静而犀利:“她说我去了罗欣雪的房间我就去了?我还说是她杀了她母亲呢,你信吗?再说我是心理医生,当然能开处方拿安眠药,难不成所有能开安眠药处方的心理医生都有杀人嫌疑?”
“当然不是所有能开安眠药处方的心理医生都有杀人嫌疑。”顾念之朝白瑾宜摇了摇手指头,“可跟罗欣雪有关的心理医生,又能在霍家自由出入的心理医生,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啊,白物理学家?或者叫你,白心理医生?”
白瑾宜还想反驳,金大状已经按住她的手,朝她摇摇头,然后站起来,对法官道:“法官大人,鉴于原告有新的证供出现,我方要求一定的时间调查这名新证人。”
法官点点头,“同意。三天之后再次开庭。”
法槌落下,第二轮的开庭审理结束了。
白瑾宜被法警带回拘留所,她的情况特殊,暂时不许保释。
霍嘉兰情绪不稳,也有嫌疑,被霍绍恒的人送回霍家,当然也是多人看押,比拘留所还要严密。
说人话
从法庭出来之后,顾念之没有回霍家,而是跟着霍绍恒回他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的官邸继续准备下一轮庭审。
她坐在霍绍恒办公室套间的小会议室里看材料,霍绍恒、阴世雄和赵良泽先后走了进来。
大家开始讨论今天的庭审情况,一向爱说话的阴世雄却装深沉一言不发,顾念之也是醉了。
小会议室里没有外人,顾念之用脚踢踢阴世雄的座椅脚,“大雄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阴世雄一直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用画板涂涂画画。
顾念之踢他的座椅,他朝顾念之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到投影仪上。
大家看见了他放出的一张图表,图表上是一个手机草图和一份出生证明草图,当然都是阴世雄手绘的。
“你们想过没有,霍冠元遗物里丢失的手机跟那份身份证明有没有关系?”阴世雄挠挠头,“为什么丢失的是这两样东西,而不是别的东西?”
“我没有想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顾念之手里拿着一支笔,笔帽抵在自己下颌,“我只知道,这两者跟罗欣雪的死,有直接关系。”
霍绍恒的手指无意识在会议桌上敲打来去,面无表情地问顾念之:“……你还是认定这出生证明是跟霍嘉兰有关?”
“我其实并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关,我是照常理推断。我在法庭上这么说,目的是要刺激一下霍嘉兰。”顾念之转着手里的笔,“如果她没问题,我们再查别的跟罗欣雪有关的人。”
“这样也好。”霍绍恒想了想,对赵良泽道:“你现在去霍家采集霍嘉兰的血液或者头发,给陈列验dna。”
陈列答应了,去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驻地办公室,对霍绍恒说:“已经给陈医生送去了。”
顾念之悄悄问他:“……这么快?小泽哥,你是砍了霍嘉兰一刀?然后拽了她的头发?”
“你才要砍人!你才拽人头发!”赵良泽大怒,撸起袖子叉着腰恨不得跟顾念之对骂,“我小泽取证物,需要这么简单粗暴嘛?!”
“咦?不需要就不需要,你发这么大脾气干嘛?”顾念之扯了扯嘴角,“还有那个手机号码,你能够查到什么消息吗?”
“你当我是陀螺啊?前面抽了后面抽,只会转圈?”赵良泽又没好气地横了顾念之一眼,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跑程序去了。
顾念之深思地看着赵良泽的背影,觉得他的脾气发得有些怪,有心想进去问问他,却被阴世雄抓住了。
“别去。”他不动声色朝顾念之摇摇头,“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
“到底是怎么了?”顾念之着急,“小泽哥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觉得这个世上对他来说就没有难事啊!”
“是啊是啊,对你这个网络儿童来说,你的世界就是网络,你小泽哥是kg-of-,在你眼里当然是无所不能。但我们是活在现实世界啊,念之,没有活在网络里。”阴世雄语重心长文绉绉地劝告顾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