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娜,请回答原告代表律师的问题。”法官咳嗽一声,没有放过拉莫娜。
法官都发了话,拉莫娜不得不回答了,她不情愿地点点头,“如果你们想验,就验吧。”
顾念之松了一口气,暗道这时候应该“关门,放陈哥”,可惜陈哥不在这里,让别人验,她都有些不放心。
但也没办法,只有自己辛苦点,盯紧一些了。
法院召来法医,给拉莫娜和塞斯这对母子分别抽了一管血,没有抽拉莫娜现任丈夫约克的血,因为约克只是她儿子的继父,两者没有血缘关系。
顾念之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见法医抽完两管血,忙抬手做了个手势:“慢着,请多抽两管血,我要存档。”
“你要什么?!”法医震惊了,“怎么美国律所连血液也要存档吗?!”
他们知道这一次原告父母请了美国最大律所的最厉害律师,本来还想美国最大律所的最好律师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结果大律师还没出手呢,这年轻的女助手都这么咄咄逼人,他们开始有些胆怯了。
何之初在旁边淡淡地说:“血液要不要存档,根据案情因人而异。鉴于被告父母有阻碍司法公正的前科,我们必须谨慎对待。”
这句话简直跟鞭子一样,抽得在场的德国人晕头转向,个个尴尬得不得了。
上到法官,下到法院里的看门人,都被何之初这句话憋得脸都红了。
因为这句话没有错,拉莫娜高级警督和她丈夫在案发之后确实企图掩盖自己儿子犯案的证据。
后来实在掩盖不下去了,才让她儿子去自首。
自首之后,马上就把一盆“3p”的脏水泼到可怜的被害者身上。
顾念之跟着霍绍恒他们长大,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女孩,十分痛恨这种徇私舞弊罔顾他人性命的行为。
因此何之初在几个助手中挑她做出庭代表,既能锻炼她的能力,又能让她自然流露的情绪感染法官。
这就是感染力和人格的重要性。
顾念之也感受到何之初不屈不挠的气势,脊背不由挺得更直了。
当头一棒
法医被顾念之说得无言以对,灰溜溜地又抽了两管血,给何之初和顾念之拿去存档。
男被告塞斯的母亲拉莫娜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她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顾念之,涂了深重眼影的深凹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痛恨。
顾念之小心翼翼地将两管血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对法医点点头,“谢谢您。”
再转头看向男嫌犯塞斯的母亲高级警督拉莫娜:“您记好了,当您的儿子入狱服刑的时候,我会再次来抽他的血验dna,每年来一次,直到最后一年。”
“你别得意!我儿子还没定罪呢!你怎么就给他定罪了?!还是美国最好律所出来的律师呢,居然能空口断案?!”
拉莫娜轻蔑地一笑,她发现站在这个小姑娘身后的英俊华裔男人对她呵护有加,而这小姑娘年纪这么轻,看模样几乎是未成年,便断定顾念之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得律师资格。
“就你这种本事,是怎么当上律师的?是不是坐在你导师大腿上答辩,让你导师给你代考法律资格证书?所以你就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拉莫娜板了脸,不再假装自己不懂英语了,“这可不是美国,这是德国!”
何之初不动声色看了顾念之一眼,有些担心她发飙,在法庭上失态就不好了。
做律师,第一重要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拉莫娜明显也是想激怒顾念之,好扳回一局。
没想到顾念之却非常沉着,一点都没有上当。
她拿出自己的小记事本,在上面装模作样的写字,“高级警督拉莫娜,我要在告你的清单上再添一笔诽谤罪。你如果赔不起我们要求的数目,你就等着坐牢吧。”说完转身走到何之初身边坐下,不再理会拉莫娜。
听了顾念之的警告,拉莫娜心里一沉,忍不住看了自己的丈夫约克一眼,低声说:“……他们什么意思?是要打民事官司?”
约克比拉莫娜冷静,也比她城府深,目光从顾念之面上掠过,他转头,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一定的。”
“啊?那怎么办?!”拉莫娜心慌意乱,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制服下摆,喃喃地说:“我们……我们……”
“你别急,我有办法。让她先蹦跶蹦跶。”约克的目光移向顾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