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
顾念之挑了挑眉,征询地看着陈列。
陈列皱着眉头走到里面的小衣帽间换衣服,哼哼唧唧地说:“……是霍少送你来的。托你的福,因为你在飞机晕了,又受了伤,霍少要我给你治伤,才把我从看守所里放出来。”
顾念之:“……”
“陈哥,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进看守所了?”顾念之靠在门边跟陈列说话,她还是穿着一身在何之初飞机上换的衣服,宽大的浅灰色套头堆脖线衫,下面穿着一条灰色绞边贴身瑜伽裤,背影袅娜,双腿笔直修长。
因为她这身衣服也很像病号服,因此送到陈列这里之后,陈列也没给她换,就这样穿着睡了一天。
现在起来了,衣服本来就没型,也不显得皱。
她双手往后,把披散的长发扎了个马尾。
陈列换了身白色西装出来,一只手里拿着好几条领带,问顾念之:“你说哪条比较好?”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推着陈列进去,“干嘛穿白西装?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去见最后一面啊?”
“……你不觉得我穿白色比较帅?”陈列照了照镜子。
顾念之:“……”
“陈哥,我觉得你穿深灰色这身最帅。”顾念之帮陈列在衣橱里扒拉,找出一件深灰带浅色竖条纹的立领衬衣,烟灰色正装裤,又给他找了一双皮鞋,让他把脚上的球鞋换下来。
“领带就不用了,解开脖子上的这颗扣子,对,袖子挽一下。”顾念之帮着打扮陈列。
陈列再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不一样了,好像确实有了“气质”这个东西……
他叹了口气,心想现在打扮帅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算给叶紫檀留下最后一个美好印象,她也逃不过一死。
“陈哥,你还没说你怎么进看守所了?”顾念之继续追问。
陈列整着衣袖,头也不抬地说:“……霍少在纽约出任务,发现有内奸,他查到内奸是从我们这里往外发消息,就把我们都关起来了。”
顾念之:“……”
“难道也跟叶紫檀有关?”顾念之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不然怎么会把我都关起来了。”陈列终于缓过来了,再想叶紫檀,已经没有那么撕心裂肺的难受了。
“……那现在陈哥你应该没事了。”顾念之回到门口,歪靠着门框站着,“……节哀吧。”
陈列:“……”
“你这语气,跟霍少一模一样,还说不是你男票……”陈列取笑顾念之。
顾念之正了正神色,淡淡地说:“真不是。陈哥,以后我不问你叶紫檀的事,你也别问我……霍先生的事,行吗?”
刚刚踏进陈列办公室的霍绍恒听见了这句话,默不作声收回脚步,转身出去了。
护短的霍少(2)
陈列正照着镜子呢,闻言惊讶地从镜边移开视线,看向顾念之,“霍……先生?你什么时候跟霍少这么生疏了?”
顾念之耸了耸肩,“应该的,以前的我太不懂事了,人家略对我好一点,就不知天高地厚,其实何必呢?死乞白赖黏上人家,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嫌弃……”
“念之,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陈列不照镜子了,过来绕着顾念之转,“你这去一趟德国,变心了?”
“呸!你才变心了!”顾念之斜睨陈列一眼,“我是死心了,跟你一样,死心了,懂?”
陈列摇摇头,一脸的惋惜,“不懂,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你是不是非得到我这个地步……”
“你打住。”顾念之连忙制止陈列继续发散,“我跟你有本质不同,你别见谁都祥林嫂似的,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哥你别再说了,我也是多嘴,干嘛对你说?你这人存不住事儿,不到天亮就嚷嚷得整个驻地都知道了。我可警告你,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把你的事都抖出来!”
陈列这才看了她一眼,凑过去小声问:“你来真的?”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顾念之转身往外走,“我这一次去德国,也算是出生入死。你不知道吗?生死之间,人会豁然开朗,看清楚很多事情。”
陈列叹口气,喃喃地跟在顾念之后面唠唠叨叨:“……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要作死,我也没办法。劝也劝了,做朋友到我这个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念之:“……”
只好当没听见。
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