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开关键,电脑启动了,大屏幕上开始出现她的屏保。
那是一只自由翱翔的白天鹅战略核轰炸机。
法官这时宣布:“顾祥文找温大有和梁美丽哭诉求帮助的证词无效,被告律师请谨慎组织你的用词。”
顾念之忙道:“谢谢法官大人。”
点开自己的文件夹,顾念之继续说:“现在我们来看看这两位路人的证词,还有温守忆女士的证词。”
“两位路人说在街角看见一个瘦高男子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白白胖胖的小女孩上车。虽然没有看见正面,但凭着身影和侧面,他们认出了顾祥文和我十二岁时候的照片。”
“而温守忆小姐,是那时候直接对何少说,你刚放学回来,看见有人带着一个小姑娘在门口前面拐弯的地方坐车走了。”
顾念之看了一下法庭内外,将视线停留在温守忆面上:“那两个证人今天没有来,不过温小姐也是被告之一,我想问你,你作为被告,接受我的问话吗?”
你对我的熟悉程度
按理说,温守忆也是被告之一,也有权保持沉默,一句话不说。
但是事实上,在法庭上一句话不说的被告,要么是心怀鬼胎怕说错话,要么就是特别不会说话,好话都会被他说砸,比如路近这种人际关系交往障碍症患者。
而这种人给法官和陪审团的第一印象都不好。
法庭辩论就是给双方一个面对面说话的机会,你要彻底放弃这个机会,就不要抱怨别人揣摩你的动机是不是有问题。
顾念之笑眯眯地看着温守忆,又说:“你不说话我也没问题的,我可以自己进行推理。”
温守忆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心想让顾念之这种在法庭上经常发“人来疯”的人自行推理,还不知道会推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扬起头,镇定地说:“顾律师你不用激将法,我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尽管问好了。”
顾念之笑了一下,偏着头看了看坐在温守忆两边的温大有和梁美丽,长长地“哦”了一声,“你的意思,另外两个被告有不能说的话,所以他们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请顾律师不要发散思维。”金婉仪心里一跳,连忙打圆场,“你要盘问的是温守忆女士,不是她的父母。”
顾念之不再揶揄温守忆,收敛了笑容,把那两名路人的证词,和温守忆自己八年前对何之初亲口说的话又阐述了一遍。
拿着她签过字的证词问道:“这是你亲口说的话,是吧?”
温守忆沉着地点点头,“确实是我说的话,一个字不差。”
顾念之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温小姐八年前说的话都能一个字不差的记住,这份记忆力真是了得。”
温守忆淡定地抬眸看着顾念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顾律师大概已经忘记了,但是对我来说,毕生难忘。所以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
“是吗?”顾念之两手撑在被告席的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圆脸白皙的温守忆,面色淡然地问:“那请你具体描述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形可以吗?”
温守忆摇了摇头,“恐怕会让你失望。”
“可是你说你记得每一个细节,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顾念之勾起一边唇角,丰润饱满的菱角唇似笑非笑。
温守忆盯着她和秦瑶光一模一样的菱角唇看了一会儿,说:“我只是说会让你失望,并没有说我不记得那天晚上的细节。——这两者并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她记得的细节,不会对顾念之的官司有帮助。
顾念之微怔,继而很快认错,“好吧,是我先入为主了。温小姐不愧是大律师,说话行事滴水不漏。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对那天晚上的描述。”
温守忆垂下眼眸,又黑又长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一样盖在她细长的眼线上。
“其实那天晚上对我来说,见到的事情并不多。”她淡淡地说,“我从学校回来,在何家大宅街角看见一辆很普通的奥迪车,然后看见一个瘦高的男人牵着小女孩的手上了那辆车。——就这样。”
“等我回到何家,结果发现那里乱糟糟的,军警在过道上站得满满的,所有的人只许进,不许出,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问了我爸妈熟悉的一个佣人,才知道是你丢了……”温守忆说完抬眸看了顾念之一眼,“当时我就想起了在街口看见的那个男人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