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忙说:“您就测一下吧,以防万一。”
反正罗飘飘已经尸骨无存,她现在急也急不来。
路近虽然不理解,但是他对女儿的要求从来就是有求必应。
“好吧,我去检测。那要花一定的时间。”路近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贪恋跟女儿在一起的时光。
他想,等我把罗飘飘的全序列dna都检测完了,再离开也不迟。
这样他就可以跟女儿多在一起待几天了。
现在对他来说,“度日如年”是个褒义词。
一天能长得像一年最好了。
因为他希望跟自己女儿在一起的日子最好漫长得没有尽头。
路近拿了罗飘飘的头发去做dna全序列检测,路远跟着晃了进来,不动声色地问:“念之你没事吧?网上现在全是这方面的消息。怎么会突然有炸弹呢?听说连军方都出动了一个武直中队?还有枪战?”
顾念之想了一下,说:“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餐厅会有炸弹,当时我正好在洗手间,算是躲过一劫。”
她没跟路远具体说罗飘飘的事,因为她还不确定路远到底隐瞒了什么。
路远立即察觉她说话不尽不实,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似笑非笑地问:“……只有餐厅里有炸弹?我看网上的新闻,听说第一颗炸弹是在女士洗手间爆炸的。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你当时就在那个洗手间里?”
顾念之几乎倒抽一口凉气。
这路总也太能见微知著了吧!
她就说了句她当时在洗手间里,路远就几乎推测出当时的情形,在这方面,比路近还要敏锐。
顾念之心里一动,说:“是吗?新闻是怎么说的?”
“就是说是在洗手间先爆炸的。”路远终于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跟你在一起的彼得先生嗯?他没事吧?”
顾念之狐疑看着他:“路总为什么会关心彼得先生?”
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路远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地说:“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担心你担责任。你想,他是苏联人,现在又高调追求你。结果突然因你而卷入一桩连环炸弹案,如果他受了伤,苏联克格勃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最擅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报复。”
夸大其词
顾念之一听就笑了,马上说:“……他不会受伤的。”
就连上街都不忘穿防弹衣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路远:“……”
“呵,瞧你这话说的,他是人,又不是神,怎么会不受伤呢?”路远晒了一下,“再说炸弹又没长眼睛。”
“炸弹是没长眼睛,可是我们长了,所以我们不会站在那里任由炸弹炸。”顾念之轻松地说,“我们都没事,多谢路总关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路远点了点头,不敢贸然给霍绍恒发短信,而且没看见霍绍恒的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是他送你回来的?”
顾念之说:“彼得先生还有事,回大使馆去了。”
想到刚才霍绍恒看见她和何之初一起从屋里出来立刻黑脸的样子,顾念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是他入戏太深,还是她以前没有了解过霍绍恒的这一面呢?
路远走后,顾念之笑着摇摇头。
抬眸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的笑容变成了苦笑。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更是几乎揉成咸菜,脸颊上好像还沾着一抹灰……
就这幅样子,刚才居然都没有人提醒过她。
顾念之不由怨念起来。
可转而一想,大概大家都认为这个样子才是在炸弹和火场死里逃生的正常模样吧?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依然衣冠整齐,头发油光锃亮,脸上一尘不染,那也太假了。
可这幅样子也真难看……
顾念之轻吁一声,去浴室收拾自己去了。
……
霍绍恒回到苏联驻帝都的大使馆,在自己屋里歇息了一会儿。
c-x烈性炸药的冲击波实在太厉害了,他虽然当时穿着防弹衣,内脏依然不可避免地受到震荡。
他又不是铁人,难受肯定是会难受的。
但也没那么严重。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他才叫了医生进来,说:“给我检查一下,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医生是从苏联来的,忙说:“您是哪里不舒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