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懂法。”顾念之讥嘲说道,“你知道……”
她本来想说自己就是律师,可一转念,这样不就暴露自己了吗?
因此话到嘴边赶紧刹住了,转而说:“你知道我也可以去请律师吗?”
老人愣了一下,接着开始更可怜地求饶:“求求你小姐,放我一次吧,你把我打成这样,我也不追究了,而且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做这种事了,就算想也不能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很多钱,赠与的,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你不报警,放过我这一次!”
他甚至提出马上给他们转钱,只求他们不报警。
顾念之好笑地看着他,反手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很蠢?还是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
老人虚弱地笑了笑,“小姑娘,你还年轻,认识不到钱的威力。——其实,钱真的能买到一切。”
“是吗?”顾念之拎着棒球棍,在老人头上拍了拍,冷声道:“钱能买到你的寿命吗?你看你再有钱,不也熬不过生老病死?人活一世,没钱当然不行。但是如果认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也是挺可悲的。”
“……有钱买不到自己的命,但是能买到别人的命。”老人扯了扯嘴角,“比如说现在,你只要高抬贵手,不向警察告发我,我这条命就被我自己买下来了。”
“你说得太早了。”顾念之背着手,手里拖着棒球棍在身后一翘一翘的,就像猫咪的尾巴,她迈着悠闲的步伐,在小会客室里转着圈走动,沉声道:“你别以为你承认你自己猥亵非礼,就能转移我们的视线。”
顾念之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小会客室,像是回到了古代,同样,也回到了古代那种人和人不平等的氛围里。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说你为什么要设陷阱抓我。”顾念之站在老人面前,垂眸看着他,“别企图撒谎,信不信我可以从你的话里分析出真相?”
老人:“……”
他见顾念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时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哪里撒谎了?我就是见色起意,犯了天底下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怎么着?就这么点子事,想枪毙我啊?”
“你这是避重就轻,企图隐瞒你的真实目的。”顾念之见他冥顽不灵,也不跟他兜圈子了。
老人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顾念之挑了挑眉,没有放过他这一丝神情变化。
“被我说中了?”顾念之眯起双眸。
“别忘了,开始是你主动请我们进去的,这说明,你对我们的样子很熟悉。”
顾念之盯着老人躲闪的眼睛,“别装了,是我们的样子,跟你认识的人很相像吗?”
“没有!”老人下意识反驳,“我怎么可能认识跟你长得像的人!你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
“哈哈!那就是有了!”顾念之做这种逻辑推理最在行了,她马上说:“我说的是’我们‘的样子,可你下意识否认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样子,这说明你真的认识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就是因为这个人,让你起意请我们进来,并且最后设下陷阱,想囚禁绑架我,是不是?!”
来者不善
顾念之这番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从他们来c城专门调查秦会昌夫妇当年的同事、邻居和朋友的时候,就先按照亲疏远近分了类。
他们找的三个人,第一个是住进养老院的同事,这人算是关系不太密切的,可这人依然记得数十年前发生的事。
第二个人,就是昨天他们找到的邻居家老妇人。
从这个老妇人那里,他们有了质的突破。
顾念之几乎能猜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了。
所以到了今天,这第三个人这里,顾念之早就有心理准备。
这个人,肯定是知道当年最多事的人。
他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当然,更有可能是旁观者。
这人如果什么都不做,她暂时是猜不出这人到底是算是哪一类。
可这人不仅做了,还企图用陷阱来绑架她。
都做到这一步了,好坏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顾念之看着那人控制不住的满脸惊恐神色,下颌微扬,黑而幽深的眸子深处泛着压抑的怒气。
“你怎么不继续否认了?”她右手拎着棒球棍,往左手上缓缓敲击,“你那张照片原版呢?还有,这个玩偶娃娃是怎么回事?!”
这老人听见这些问题,眼神